從頭到尾,那藥全灑到一片地兒了。
宿鬱池連嘴都不敢張開。剛剛一張開,幾滴藥水就沾了過來,他連忙偏頭吐出來,還沒反應過來,又是兜頭的噴霧。
這個攪屎棍!
宿鬱池再一次狼狽地往田埂處跑,好巧不巧,正好聽見那npc老奶奶的嚎叫聲:“哎呦我的親娘哎,你這是打藥嗎?你別把自己毒死了!”
她嚎的聲音特別洪亮,直接讓還在玩的聞之頌停了舞“劍”的動作,朝這邊看了過來,然後就對上了宿鬱池涼透的眼神。
啪嗒——
杆子瞬間掉在地上。
“不要你們幹了,走走走,”那npc跑過去,把聞之頌肩上的水桶取下來,說,“趕緊走趕緊走!”
聞之頌特別順從地取下裝備,走到宿鬱池面前,遲疑了一會兒,說:“我覺得挺好的。”
宿鬱池冷哼一聲:“少爺快樂就好。”
聞之頌:“……”
食物是不可能有的。農藥灑了半天,幾乎都澆在那一片地兒了,不出意外,幾天後,那一片白菜都是要黃的。<101nove.罵罵咧咧地走了,身後還跟著一個小姑娘,約莫八九歲的模樣,手裡拎著塑膠袋,正好奇地看過來。
聞之頌就沖她打招呼,那小姑娘靦腆地笑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叫喚自己的奶奶,便快速跑過來,遞給聞之頌兩個燒餅:“哥哥吃。”
聞之頌眨眨眼,接了過來:“謝謝你。”說罷,他往宿鬱池那邊遞過去,宿鬱池沒接,只說:“你沒洗手。”
言外之意,都是農藥。
聞之頌渾不在意:“又毒不死我。”
宿鬱池:“……”
宿鬱池寧願餓肚子,也不願意吃那燒餅,聞之頌就勉為其難地全吃了。下午有風,看著涼快了些。
宿鬱池就揹著竹筐,打算和聞之頌重新去掰玉米,但聞之頌死活不樂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怕又被偷了,便自告奮勇說去割稻子。
宿鬱池要和他兵分兩路,但聞之頌又不樂意了,扯過宿鬱池的竹筐就往外跑,宿鬱池在後面叫他都不行,只能跑過去追。
雲淡風輕,風吹過,金色的稻子就這麼晃著腦袋,npc穿著汗衫,就這麼喜笑顏開的,在割稻子。
宿鬱池找到聞之頌的時候,他正哼哧哼哧地割稻子,兩個竹筐中,有一筐已經滿滿當當的,宿鬱池當即就愣了一下。
聞之頌將一把稻子整齊地塞進竹筐裡,朝宿鬱池看過去,嘻嘻哈哈的:“怎麼樣?我厲害吧?”
宿鬱池沉默片刻,說:“厲害。”
總歸不用他動手。
下午沒人搗亂,一切都非常得快。宿鬱池低頭洗了把臉,覺得有些頭暈,他咬了發白的嘴唇,硬是沒說一句話,只是把竹筐背在身上,深一步淺一步地往村口過去。
沒有時間,只能靠太陽來大致的判斷。日落西山,聞之頌就跟在宿鬱池的後面,一抹額頭上的汗水,絮絮叨叨地說自己今晚要吃什麼。
宿鬱池不說話,聞之頌也習慣了,就沒去深想,直到走到村口,宿鬱池整個身體晃了一下,聞之頌扶了一把,碰到他滾燙的身體,他才意識到了什麼,愕然。
“你發燒了”
宿鬱池抽回胳膊,將竹筐放下來,聞言,說:“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