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意了……
這話聽得很不舒服,此情此景下,讓人覺得有另一層含義,但宿鬱池只是皺了眉頭,沒有繼續問,只是把話題再次牽扯到抹殺者上面來,說:
“紅毛應該不是抹殺者。抹殺者提前通了氣,他們聯合佈局,目的就是讓玩家之間內訌,好人陣營淘汰。”
虞晚也明白了:“我就說怎麼這麼奇怪呢。那這衣服帽子又會是誰送來的呢?”
紅毛來了底氣,他感激地看了一眼宿鬱池,擦著鼻涕說:“這些東西真的不是我的,我真的不知道它們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衣櫃裡。”
“你不知道”短發女生冷笑,“雖然你的嫌疑消除了些,但並不代表,你就不是抹殺者。萬一你們在自導自演呢?”
紅毛指著她,怒道:“哪個抹殺者會愚蠢到這種地步”
愚蠢到上來就被人懷疑嗎?
宿鬱池捏了捏眉心:“不要吵。我們重新理一下思路。”
聞之頌將窗戶開啟,讓風透了進來,味道雖然淡了些,但依舊難聞得很。他提議:“好。不過還是換個宿舍吧。這裡實在太髒了。”
“首先,從屍體上來說,寸頭是被一刀致命的,眼睛緊閉,表情沒有任何痛苦,甚至嘴角都是翹起的。大機率是熟人作案,而且是自願死亡。”
空蕩的教室裡,幾個桌子拼在一起,圍成巨大的方桌,與上午不同,現在只剩下6個人。眾人圍在一起,看著宿鬱池將紙筆拿出,在紙上寫出“自殺”兩個字,有條不紊地開口。
“自願死亡嗎?”短發女生蹙眉,“我可以給出一個線索。”
眾人抬眼看過去。
“寸頭是喜歡夏思思的,這點在現實生活中誰都知道。上次夏思思想不開要跳河,還是寸頭陪她一起跳的,命都差點沒了。”短發女生說,“他們和紅毛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他可以作證。”
紅毛有些緊張地攥著手,含糊一聲:“對……”
“哇,”虞晚感慨,“連命都不要的愛情啊。那是不是夏思思是抹殺者,她是故意將寸頭引出來殺人的”
“可是,如果是這樣,夏思思大可以偷偷摸摸地走掉,而不是在原地大喊一聲,把所有人都招過來。”紅毛又說,“我,我就是懷疑……”
“你真有意思。”聞之頌往後一靠,就這麼懶懶散散地坐在椅子上,看著紅毛,“懷疑她的是你,為她講話的也是你。你到底什麼意思呢?”
紅毛梗著脖子:“我……”
“自導自演唄,”短發女生不屑說,“她以為裝可憐,就能讓所有人都不懷疑她了唄。再說了,她自己都承認自己是抹殺者了,這還有什麼好推理的呢。”
“可是有一點說不清,”宿鬱池在紙上畫出一個問號來,並重點圈了出來,說,“如果她的欺騙只是讓自己擺脫嫌疑,那為什麼後來又要承認呢?這前後太過矛盾。而且,夏思思到底在瞞著我們什麼。就算我們明天早上把她票出去,那後來呢?後來抹殺者殺人怎麼辦?”
“後來再說後來的,”聞之頌毫不在意,他低頭,慢條斯理得整理自己的衣袖,說,“短發女生和小安一直在宿舍,我和你也在宿舍,並且相互都能證明。紅毛被你證明不是抹殺者,那現在只有虞晚,還有夏思思兩人。”
虞晚嚇一跳:“怎麼扯到我頭上來了?我不是抹殺者啊。我連門都沒出去過。”
“又沒說是你,你急什麼?”聞之頌似笑非笑。
眾人安靜了好久。
宿鬱池敲了敲筆,慢吞吞把筆收了起來,還是說出自己的觀點來:“我還是覺得,夏思思一定是看見什麼了,或者說,被人威脅了。”
“誰會威脅她”短發女生反駁,“我倒是不明白了,她自己本人都不想活了,你又為什麼非要一定保著她?宿鬱池是吧,其實從頭開始,我就覺得你不太對勁。我們一直跟著你的思路來,誰知道是不是你在故意引導我們?”
“……”宿鬱池扯了嘴角,他把筆一彈,鋼筆咕嚕地滾了幾圈,來到了短發女生的面前,宿鬱池言簡意賅,“那你分析。”
短發女生沒拿:“有什麼好分析的。抹殺者都已經判斷出來了,還分析什麼?”
聞之頌託著下巴看向宿鬱池,揚眉:“對啊。人家不想活了,你怎麼就偏要救人呢?”
宿鬱池不想說話。他覺得這沒有必要再分析什麼,起身就往外走,那紅毛見他走了,連忙跟了過去,在他後面嚷著:“哥,等等我!”
外面天徹底黑了。除了月亮和風,還有那些龐大的影子,再無其他。
紅毛在後面跟著宿鬱池,絮絮叨叨地表明自己不是抹殺者,還給宿鬱池列出各種理由來。
宿鬱池沒說話,也沒有發表任何觀點。
只是在經過小賣部的時候,紅毛叫住了他,特別憨地摸著腦袋,說:“哥,我請你吃個東西吧。”<101nove.賣東西”宿鬱池站在小賣部門口,看著橘黃色的燈光下,那高大的人。牽線木偶似的,掛著僵硬的笑容,手指搭在腹部,特別溫順地看著門口的宿鬱池和紅毛。
紅毛“嗯”了一聲,說:“當然賣東西了。本來我也懷疑,但是上午我來買的時候,就見npc還會找零了呢。”
手指微顫。宿鬱池沉默片刻,說:“好。正好我也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