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第二名一直在榜,但沒有玩家遇到過,也沒有觀眾看到她玩遊戲,稱她為“不存在的幽靈榜二”。
支援最多的論調是與她的異能有關,或者她和公司有不可告人的交易。
這在遍地鬼怪的無限世界,都能算是怪談,薛潮不可能錯過。
上上週,那個榜二的名字才被撤去,就在“舊日校園”副本結束前不久……一個念頭刺在他心口,帶起顫動他靈魂的冷意。
如果boss都是最終通關的玩家墮化,這個時間點,除了海倫娜,她還能是誰?
薛潮:“雖然動靜鬧得大,但我確實是新人,好在運氣不錯,託前輩的福,有些朋友,你要情報、傳話還是尋仇?”
寒錚盯著他沉默不語,像待出鞘的劍,已經響起嗜血的嗡鳴,但薛潮只是低頭擦杯,給自己倒一杯閃蝶酒,並不在乎她不動聲色的逼迫。
寒錚:“我原定上週玩那個校園本,但被你提前一週開了,應該很有意思吧,疑難雜症貼裡的副本,有什麼印象深刻的?”
玩家榜第一對疑難雜症副本有興趣,再正常不過,論壇調侃那帖子就是大神特供,方便他們挑副本。
但薛潮知道,她在向他求證。
她猜到了“最終通關”的真相,而他親眼所見。
“第一名什麼沒見過?非要我說點拿得出手的……論壇關於我和那位邪神的愛恨糾葛很多,那個副本裡,他的確叫我‘印象深刻’。”薛潮用將鳴擋回去,“你也要小心,他擅長偽裝,分清敵我也很重要。”
“擅長偽裝”、“分清敵我”,寒錚得到答案,沉默一會,不再追問:“剛才那個,邪神之最的跟班?”
“是。”
“你不怕祂?”
“怕”這個字對他們有些過了,她改口:“總有忌憚。”
“唯一一個超越副本、有自己狡猾思想和奇怪脾氣的boss,沒人會不忌憚。”薛潮說,“但也正是如此,我不會怕他。”
“因為你們相似?”
“你不覺得他是所有boss裡最像人的嗎?”邪神之最,最像人,像年度冷笑話。
寒錚將冰水貼在臉頰:“只有你這麼想。”
薛潮聳肩。
“但也許你才是對的,只有你和他親密。”寒錚放下空杯,出門前瞥了眼滿是告白花語的花籃,“你下次的副本,我會去。”
萬事開頭難,第一名開頭,最難的已經過去,下午的黃昏酒館熱鬧了,大公會親自來邀請他做顧問,卓倚他們也來捧場,頑疾更是狐假虎威,像回家一樣熱情主要是黃海濤),還有單純交朋友、探情況的其他玩家。
黃昏酒館歡迎所有客人,也不在意他們為什麼而來、聊什麼做什麼,但他們問及薛潮的態度,只會得到“這間酒館就是我的態度”這樣的回答。
“你打什麼謎語?”祝文不爽地咬著吸管,淡綠色的無酒精飲料升高,令他的話也含糊不清,“他們圍繞你吵來吵去,你賣起酒了。”
“我也沒收錢,這更像俱樂部。”薛潮笑,“下班了還給自己找活幹?不如喝酒,這就是謎底。”
“我不管你這些事,我的事怎麼樣?”
“和樂團談妥了,週末轉會,至於你到新公會,內部怎麼協調和組隊,你們自己商量。”
祝文滿意點頭。
薛潮:“遊樂園肯放人?”
“他不肯又怎麼樣?”
也對,遊樂園會長挑的接班人,先是耗盡公會半數成員,又不爭氣地死了,剩下的成員也人心惶惶,誰想在副本外還時刻警惕被公會高層拿去煉丹?
拿得出手的玩家就是祝文,人往高處走,已有衰敗之相的公會又怎麼留得住?
沒有誰一直穩坐高臺,這幾日遊樂園的排名就在降,祝文一走,大公會裡就沒有它的名號了。
酒館飄了兩天,熱鬧了兩天,薛潮對所有試探來者不拒,全部化作杯中酒,還開出一片娛樂區,包括棋牌室、臺球桌等,卓倚拉著黃海濤打了兩天麻將。
第三天薛潮回家了,他作為酒館主人,給熟客留了酒館的鑰匙。
回到現實世界,薛潮就收到壞訊息,原定在鄰市的鋼琴交流會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