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太危險了。”她明白的,小組作業最討厭的就是隻一個人出力,其他人坐享其成,於是她絞盡腦汁提出建議,“我們還是躲在這裡吧,說不定她們就鷸蚌相爭、同歸於盡,我們就能漁翁得利……”
薛潮沒反駁,好像接受了這個建議,看了眼窗戶,就在女生鬆口氣時,他忽然起身,走向門口,按下把手就推,女生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門卻沒開。
女生不知道他煩什麼神經,只能暫且把他當正常人猜測一下:“……桌下鬼還趴在門上?”
“不是被從外堵住了。”薛潮又試了試,神色晦暗,“是門鎖住了。”
門被鎖,從內鎖住的機率最大。
“嘭”一聲,女生坐的床一晃,地震似的,嚇得她立刻竄出,退到桌後。
“嘭”又是一聲,不是地震,只有女生的整架床在晃,從上方傾斜,像被什麼懸空的東西撞了一下。
但天花板空空如也,女生邊後退邊觀察,終於注意到窗戶上微光的晃動……像吊著一個人影,在一晃、一晃,和撞擊聲吻合。
女生:“我想起來了,聽她們聊天,好像說曾經有一個學姐上吊自殺了,不會就在這個寢室……”
薛潮忽然問:“你確定其他三個都跑走了?”
女生退到他身旁:“她們一下子沖出去,我被撞倒了,抬頭的時候已經沒人了,門開著,但我聽到什麼在爬的聲音,沒敢出去……我也不知道。”
她的座位在側面,最裡面的女生沖出去把她撞倒了,也就是說,嚴格意義上講,她也不知道出去了幾個人……很可能“筆仙”根本沒出去。
吊著的這位應該就是了,就在桌子的正上方。
女生僵在門前,用手肘懟了懟薛潮,問他什麼意見。
薛潮直接用行動表明,重新坐回了桌邊的椅子。
女生對他的行動一萬個抗拒,但更不想被隊友拋下,硬著頭皮坐到薛潮旁邊,椅子放得十分偏,幾乎擠在桌角。
她不敢抬頭,耳機兜帽的頭顱偏向薛潮,很難說是在要解釋,還是單純轉移注意力。
“她不動手,也不放行,多半是有所託。”薛潮重新講筆放在紙中間,“光看影子也沒用,請她下來吧。”
女生震驚:“你要請筆仙?”
薛潮:“我們,一個人請不了。”
她開始懷疑……她真的需要隊友嗎?
作一次就能出來倆鬼,她都不敢想再來一次,她的人還在不在。
可能已經走一會兒了。
但此刻也沒有其他辦法,她只好扶正歪斜的紙,顫顫巍巍抓起筆,等待薛潮的手交疊。
“不著急。”薛潮笑了一下,將破碎的紙角移到她筆下,“應該是她們跑走的時候壓到紙,扯破了一角,先把字補上吧,這是‘壞’字吧?”
女生點頭,低頭在“好”字旁邊擠了一個新的“壞”字。
薛潮在旁邊也點了一下頭。
這個字跡,借書的人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