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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舊日校園 他現在就是一個人形攝像機支……
“【鄧達雲】嗷我想起來了, 這不是‘忍者神龜’嗎!”
“【鄧達雲】有故事啊,什麼樂子快講講!他當初也是這麼爬的?哪位弄的花活啊?”
“【鄧達雲】用不上‘哪位’,不是大神, 就一個中不溜的主持,在大神那碰壁,拿新手菜鳥撒氣……我記得是童話背景的本,什麼運動會賽跑, 但烏龜npc被大神殺了,賽跑湊不齊人,主持人的身份是運動會組織者,被問責了,為了不被剝皮給公爵夫人做新衣服,就誘哄單純的新人湊數嘍, 一頓icu狗頭)。”
“【鄧達雲】啊這個慫貨,趴在地上被另一個慫貨刀刀刻的烏龜殼, 叫都不敢叫哈哈哈哈。”
“【鄧達雲】我好像也看過這個本……他當時還真爬了哈哈哈哈, 別說,學得可像了,不知道以為是角色扮演本呢!”
高處的空氣稀薄, 這是常識,鄧達雲卻知道一個冷門的“知識”, 那就是低處的空氣更稀薄,並不是空氣真的少了, 而是還有其他的氣息墜在地面, 那個角度,只能看到人們的褲腳,視線與聲音好似都從天上墜落, 俗語說天上一年地上一天,天上一片葉落到人間也成了山林,輕飄飄地壓在他的背上,成了千斤重,使他抬不起頭。
於是只能爬。
“你知道嗎,這有一個鏡頭。”主持人指著虛空,比劃一個正三角的形狀,又圈起自己的一隻眼睛,神經兮兮,“你見過,就是全視之眼,我們節目的ogo——有好多人看著你呢,他們很喜歡你這個傻逼,還不快打招呼?”
其實他當時沒看見多少人,副本內的觀眾高坐在色彩繽紛的蘑菇坐席,副本外的觀眾只需要透過一隻不存在的眼睛就能欣賞他的醜態,他眼前只有一雙鋥亮的黑皮鞋,大概是偷來的,不合腳,但對方不覺得,走來走去,把那雙鞋踩得嗒嗒作響,像要在跑道跳一段踢踏舞,有些滑稽的不倫不類……但比他有人樣。
主持人的手藝不錯,“烏龜殼”靈動而有模樣,每一塊都有變化,像天生長在他背上的,但因為是現刻的,被血糊作一團,紋路都不清晰了,於是一盆冷水又澆下來,給他“沖洗”……他一點也不冷,整個後背如同火燒。
四面八方激動喊叫,他嗡鳴的耳朵卻只能模糊聽清兩個字,好像是“龜”和“爬”,四肢僵硬地擺動,牽動一處傷口,百處跟著疼,他爬了幾下就摔倒在地,跑道沾著泥土的小石子混著水,攪合成紅泥,鑽進他四肢和肚子擦破的口子裡。
主持很不滿意,用終點旗抽他,專挑有傷的地方,旗子抽人也很疼,甩動的時候能聽到破空聲,他剛爬起來,就又被抽倒,主持就笑,是那種不滿足於自我陶醉、要邀請所有人一起的笑,於是所有人跟著他笑,都很歡樂。
“龜兔賽跑最後的贏家不是烏龜嗎?你怎麼這麼沒出息,沒有爸爸騎你爬不動?龜兒子,還不快爬!”
能到終點的選手都已經到達了 ,他剛爬出起始點兩米,那人騎上來,一屁股坐在他滿是刀口與鮮血的背,渾身的神經彷彿被坐斷了,他直接昏死過去,意識的最後一刻,是滿場倒彩的噓聲,和應和的“龜兒子”。
那人尤不放過他,就這麼邊騎邊拖,一路到終點站。
比賽的最後一名要受罰,但有一個玩家之前中了圈套,喝了npc的毒藥沒有察覺,在臨近終點的時候毒發身亡,鄧達雲“僥幸”地沒有成為最後一名,他醒來的時候,主持人啐了他一口,笑得前仰後合,說了句“我是你的恩人啊,好好記得我吧”,揚長而去。
工作人員清洗跑道,跑道沒什麼清理的,只有他的血髒,於是他被兩只貓邊罵邊嫌棄地扔進草叢。
野草是柔軟的,一壓就倒下一片,卻又根根戳著尖澀的硬,紮進他的傷口,又是血流。
他呆呆望著天,像沒一個零件完好的破玩具,呼吸都輕了,幾乎要失血死去的時候,他詭異的求生欲才終於把他拽出熱烈的跑道,逼著自己拿出玩家揹包裡的回血藥,是他之前在商店買的。
回血藥只管當下副本內的傷,藥量夠大就能吊命,但對舊傷無能為力。
他膽子小,初出茅廬,能找到商店都是三生有幸,那點積分全用來換藥了,他發了瘋似的灌在全身,像要以此永遠擺脫這個噩夢,無色無味的藥水沖過後背,流過四肢。
四肢的傷口癒合了,胸膛和腹部摩爛的傷口也恢複如初,但後背仍然在疼。
洗不掉,唯獨後背的傷口沒好,只是血止住了,形成了疤痕。
他忽然想起主持人眼歪嘴斜的笑,很得意的,理所應當的,毫不掩飾惡意的……就是要看他下地獄的笑。
“好好記得我吧”……這是用了某種手段,故意留給他的羞辱。
那些惡毒的眼睛和嘈雜的嘴,不管是運動會看臺還是學校教室的,再一次堆滿他的靈魂,令他在恐懼與絕望裡,忽然升起一種名為“憤怒”的情緒,像一把細溜溜的煙花鑽上黑夜,陡然炸開。
他猛地睜開眼睛,脫水的魚般彈動了兩下,自衛一樣連滾帶爬站起來。
周圍卻沒有眼睛和嘴唇,只有一群白花花的雕塑,好奇地圍住他看。
鄧達雲瞬間退開,反而嚇了雕塑們一跳,他一動,脖子一沉,墜得他脖子差點掉了,一時令他忘記了後背幻覺似的灼熱痛感,他低頭一撈,脖子掛著一個熟悉的攝像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