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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舊日校園 這些痕跡像痛苦給予生命的咬……
這時, 杯壁再一次懟開唇齒,伴隨乍起的光亮,倒進液體, 這回的液體味道發苦發澀,沉澱一些白色物質,一看就是加過料的——不對,之前的飲料才是被加料的, 就為了遮擋這個液體的味道與沉澱物,這杯反而是“純”的。
果然靠近齒邊的肉人一沾到液體,渾身嘴唇立刻不叫了,暈死般沉入池底,薛潮眼疾手快,向日葵根莖一揚, 套住像小燈泡一樣倒懸的小舌頭,先一步順進原來透紅的管道。
血液奔流, 推著他走, 聞到的卻不是血腥味,而是很多奇怪的氣味,先是人工合成的香水味, 不是很濃,像小女生噴在袖口的清淡果香, 再是熟悉的飲料甜味,然後忽然畫風一轉, 嗆人的味道散開, 讓他想起落滿灰塵的廢棄工地,或者陰冷潮濕的破舊水泥房,發黴發臭……
他剛想深究有沒有其他味道, 血腥味又忽然撲面而來,比之前所有味道都濃烈嗆人,像進了屠宰場,燻得薛潮差點暈過去。
直到血腥味“戛然而止”,又是一陣長久的化學藥劑的刺鼻味道,像福爾馬林,這個味道停留的時間最長,而且不似其他味道有遠近的流動感,味道是靜止的,被完全包裹似的。
最後,靜止被打破,脫離化學劑的味道,彌散開典雅高貴的薰香,像為藝術展或者高階宴會特別定製的香味。
噗通。他又被摔落進一個地方。
可以站住,但也不是鋼筋水泥或者木板鐵板的堅實,仍然可以踩出起伏的些許柔軟,四下是人皮般的肉色,形狀不定,如罕見的山巒地貌,時不時帶著渦旋,他像站在一個峽谷造的迷宮。
頭頂開放,沒有蓋,放眼漆黑,但不似夜空,離得太遠,又看不清遠處到底是什麼。
薛潮明白了,這裡是“耳朵”。
他剛才聞到的那些氣味,是從嘴唇流向耳朵的路上,旁邊的“鼻子”聞到的味道。
構造像迷宮,薛潮就找出口,他剛往左拐——咚!一把閃寒鋒的砍刀毫不拖泥帶水地落下,揮破空氣的銳聲被尖叫取代,躲開的薛潮神情一動,這女高音夠耳熟——是敏敏的叫聲。
刀紮在地上,“地面”立刻滲出血,裂痕下裡什麼在一團團蠕動,薛潮扒開腳下的面板,掀地毯一樣掀開這層黏連血肉組織的皮,皮下是無數切割完美的耳朵擠在一起瑟瑟發抖。
薛潮眼尖地發現異常,手伸入黏膩的皮肉,抓起一隻耳朵,最明顯的凹陷處——耳甲腔的位置長著一張人臉。
五官驚恐到變形,像那幅著名的《吶喊》,所有耳朵都長著一張臉。
他仔細辨認,沒看出這臉能像誰,只能遺憾放棄。
但他肯定了一件事,他正站著的耳朵屬于敏敏,恐怕之前的器官也是,她的嘴、鼻、耳,揭開她所遭遇的一角……一角已足夠恐怖。
耳朵的構造比嘴唇崎嶇,但也沒那麼複雜,他很快就找到回去的路,最初時不時落下砍刀,卻發出人的叫喊,後面的器具越來越精細,類似小型電鑽、手術刀、剪刀等,尖叫聲也似乎應和器具,從大開大合的放聲喊叫,到尖細的叫,像嗓子裡只留一根頭發的空隙,叫聲擠在一起,拐好幾個彎,才能放出來。
薛潮對於副本世界忽然冒出的尖叫和四處環繞尖叫已經有點麻了,一開始還能研究研究耳朵被切的手法,和王頌那種屠夫有點像,但聽多了實在鬧耳朵,他迅速鑽回來時的血管,被血液送去新的地方。
按照這個順序,下一個地方應該是眼睛。
果然不出所料。他在一個肉色的球裡,球壁延伸細長的紅藍絲線,像分岔的枝丫,應該是視網膜動靜脈。
但並非完全是眼球的結構,之前的嘴唇和耳朵也有詭異的偏差,血肉池水,落刀砍山,這次他的眼前是一面巨大的圓形窗戶,裡面套著一個小圈,是虹膜和瞳孔。
瞳孔漆黑,虹膜延展一圈絢爛的絲狀物,時而融合,下一秒又分離,像只在生物顯微鏡和萬花筒裡能看到的奇妙景象。
這隻眼睛在看向外面的同時,也給薛潮一種向內注視著他的錯覺。
薛潮靜等,嘴唇是嘗,鼻子是聞,耳朵是聽,眼睛自然是看,之前所有器官感受背後的暗示,可能即將直白地播在眼前。
託第一個副本的福,他對屠夫和眼球很熟,尤其是眼珠子,生吞過,手裡盤過,肚子和眼眶裡裝過,在人家的身體裡,和從臉內側長出的眼珠子眼對眼過,再害怕那也是熟悉的害怕,不會太過失態。
但他多餘防備,敏敏同學的眼球沒打算播放他已經猜到的血腥場面,虹膜依舊變幻,但瞳孔出現畫面,“窗外”雖然有些昏暗,卻是為了塑造藝術氛圍的暗淡光,隱約能照見肉粉色的牆壁,對面是一個雕花工藝複雜華麗的展櫃,放著帷幕,打一圈藝術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