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逢春知道他在等什麼,心裡嘀咕這人真夠精,果然又道:“秘密是一把鑰匙的下落,在喜悲山……據說與最終通關有關。”
最終通關。對於多數玩家而言,退休卷遙不可及,對於少數有望的玩家,臨門一腳更需謹慎,絕不願功虧一簣。
退休卷相關也好,另闢蹊徑的通關法也罷,一點只言片語的影子,在他人眼中都是身負聖杯,大寫的“懷璧其罪”。
把所有人的念想揣在身上,怪不得危及性命。
蒲逢春:“別盯著我了,只知道這麼多,至於喜悲山,是boss秘境,就在無限世界的地界內,只作為公會本開啟,公會本都是‘調查團’本,以公會隊伍的形式進行比賽,你可以理解為‘新地圖開荒’,而坐鎮喜悲山的boss……那位‘邪神之最’。”
薛潮本來懶散地聽,直到“邪神之最”,牙疼似的扯了下嘴角,惹得蒲逢春疑惑地看他:“怎麼?”
“想吐。”他誠實道。
“……”
“就這麼告訴我了?”
“不告訴你才會殺了我。”
“懂我。”
他算都被算計了,反正對手眼裡他就是“唯二知情人”,若還不能坐實,他也太虧了。
“行了,你還警惕上我了,可是你擺我一道——把你的道具撤了吧,觀眾快憋死了,我人氣值都掉了——排行榜前二十頁都找不到的公會還有這種神器?我看你們挺有錢的。”
從薛潮威脅蒲逢春的時候,評論區就卡住了,訊號時好時不好。
蒲逢春:“老師留下的,他以前是‘樂團’的成員,代號‘鋼琴’。”
朝聖樂團,排名第三的公會。
“所以你要殺的主持人和這個樂團是老合作夥伴?必定榜上有名,主持人榜第幾?”
“……你怎麼知道是主持人?”
“主持人能看見評論區,觀眾是互通的,雖然有遮蔽規則,但多費些腦子也不是試探不出來,這方面的情報,主持人總歸比玩家靈通。”
而對方一旦知道有這麼段遮蔽所有人的獨處時間,他們的同盟關系就更坐實了。
道具收回,評論區重新載入,一溜問怎麼回事,蒲逢春在這之前比了一個“三”的手勢,主持人榜第三名。
他一個新人,惹的全是各榜有名有姓的,真折煞。
他腹誹,鳳眼卻輕挑,借蒲逢春的機位賠了個好看的笑:“剛才訊號不太好,大家久等了。”
評論區刷的問號變成了“他肯為朕花心思就好”,其他推理和猜測,薛潮隨他們去。
商店的構造邏輯不變,玻璃隔開內外的當鋪樣式,只是適應了紀念館嚴肅的歷史感。
他這次真身來買,發現主持人也可以買道具,貢獻度相當於玩家的積分,人氣值就相當於他的積分,他瞥了眼鑽回彈簧鬧鐘的灰藍塑膠鳥,回血藥倒在手臂,眨眼間完好如初,其他道具由新鮮出爐的盟友買單,並轉到主持人的【揹包】。
蒲逢春難得一臉肉疼:“你的積分不比我多?”
“給你賣命,付個錢不樂意?”薛潮雙手枕在腦後。
“我又不是包養你。”
“差不多,我這臉蛋又不委屈你。”
“……別自戀了,先想想一會兒倒黴起來怎麼辦吧,我們待在商店的時間太久了。”
說什麼來什麼,剛下到一樓,大門外的嘈雜就撞進來,孩子的哭聲像奏樂裡忽而起聲的嗩吶,哀痛一下子“豔壓”所有聲音,圍著的人群和閑言碎語都成了陪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