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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舊日校園 ……是推開窗戶的聲音。……
小朋友的身體不再做嚇唬人的指南針了, 薛潮蕩到哪個氣球,氣球墜的身體就張牙舞爪地攻擊。
根莖異常堅韌,無法扯斷, 他不得不一直更換氣球,減少這些小孩搗亂帶來的障礙。
小孩們的向日葵頭顱都在氣球裡,承擔了他們情緒的展現,憤怒地來回翻滾, 有的花盤張開一張大嘴,隔著氣球往下夠,咬薛潮的手,又怕氣球破了,奶貓咬人似的。
張開嘴沒有用,其他向日葵的花盤就睜開眼睛, 陡然撞上氣球的薄皮,緊緊貼著, 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狠狠瞪著他, 想嚇他一跳,讓他失手,薛潮拽過另一條根莖就猛抽過去, 打得那群氣球“人仰頭翻”。
等另一個氣球飄來,薛潮看準時機, 就要抓住根莖,氣球卻先一步躲過去, 故意詐他, 他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沒真的松開原本的氣球,這一下抓空的力蕩著他向右下方, 一把抓住了另一個無辜的氣球。
詐他的氣球還想追來,再騙一次,被後來居上的江冥一把拽下來,兩個氣球裡的向日葵頭顱裝在一起,瞬間眼冒金星。
他像“害人者人恆害之”的混邪執行官,笑眯眯開口時卻像打趣一群胡鬧的孩子,泛泛的仁慈裡摻一點威嚴:“不夠你們使壞的。”
原本詭譎的包圍,被他們玩成了幾分童真的探險,薛潮先一步落在彩虹拱門上,剛站穩,就被緊隨其後的江冥笑著撲下去,薛潮怔了下,迅速對調位置,把江冥當肉墊,一起摔了下去。
他不耐煩地又給江冥腦袋一下:“作死?”
“這不沒死?”江冥被他拍地頭一歪,又磕在石磚上,眼神暈乎乎的,但還是嬉皮笑臉的,更討人煩。
他尤嫌不夠,趁著薛潮坐在他身上,忽而支起上半身,熊抱住薛潮的細腰,臉埋進男人的頸窩裡,像小孩在午夜的被窩裡抱緊最愛的小熊玩偶,撒痴似的說:“死了更好……”
又忽而打住,像陡然清醒了,覺得這話無聊得很,被自己的胡話逗笑了,頭前仰後合,笑出的眼淚蹭在薛潮脖頸的大動脈,冰冰涼涼,像天忽然下起一點雪晶,正好鑽進他的領口裡。
薛潮修長的手插進江冥的頭發裡一抓,利落拽開他的狗腦袋,江冥的後腦勺再次和石磚親密接觸,這回真發暈了,又被踹了一腳,假模假樣開始喊疼。
薛潮剛才沒搭理這煩人精,是在等系統通知,或者眼前這人直接被送出遊戲,但至今沒有動靜,他心裡沉了下。
再抬頭,先是一愣,幼兒園的配色都稚嫩明快,圍牆和大門是一脈相承的彩虹色,操場地毯大面積的淡藍,像在天空用彩虹圍了一圈,作成這座樂園。
但圍牆外側的顏色卻是髒兮兮的白,又發灰又發黃,底部幹脆磨掉漆,露出水泥牆原本的顏色,一圈發著黴黑,牆面坑坑窪窪,滿是歲月留下的老舊劃痕。
牆前堆著髒兮兮的垃圾桶和垃圾袋,牆上貼滿各式各樣的招聘傳單,空隙裡印滿的小廣告糊在一起,墨都暈了,還有幾個並排的電箱。
這哪是幼兒園,這明明是老小區的破樓道。
薛潮有點拿不準這是什麼意思,又回身去看馬路對面,一排排居民樓像老舊的玩具模型,因為裡面裝不進人,所以如何逼真也不像人住的房子。
每扇窗都安靜,都暗沉沉,像本就是空的,唯獨一扇窗開著,太遠了看不清屋內的具體佈局,只能確定正對的那面牆掛了很大一幅題字,大概有一個字是“家”,灰撲撲的玻璃窗濺著醒目的紅漆,那紅觸目驚心地一路向下,反而越來越多,在地面凝成厚重的一灘,染紅了石磚。
這扇窗比所有窗戶更安靜,更暗沉沉,是一片“本就是空的”裡的人去樓空。
薛潮倏地想通了,鏡子碎裂時的吱嘎聲……是推開窗戶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