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後,看著這個詭異的現狀,他只能想著盡快溜走。
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你清醒得蠻快的嘛,”陸澤摩挲著劍柄漫不經心道,
“我察覺到你身上力量不俗,不如我們來詳細聊聊?”
“好,好啊……”白魔法師哭喪著一張臉。
“嗯?怎麼了,很怕我嗎?”陸澤收了劍,笑得愈發“溫和”,
“我長得很兇神惡煞嗎?”
白魔法師只想把一開始被容貌迷惑的自己打醒,他是怎麼覺得這個披著天使皮的惡魔極其誘人的,甚至還用肆無忌憚的過分視角凝視他。
他只能祈禱陸澤不知道這件事,然後裝作鎮靜地慢騰騰挪過去。
幾分鐘後,連一旁那名暗塔的黑袍人都在感慨世間的奇妙。
沒想到他上一秒還在提心吊膽憂慮自己的生死,下一秒自己身旁便站著幾位化為亡靈的同伴,甚至他還在和本該是死敵的白魔法師協會的家夥一同合作。
這讓他不得不感慨造化的弄人。
而陸澤就那麼悠閑地靠在從裝備欄裡取出的躺椅,指節滑過沁出冰涼水珠的玻璃杯壁,就著帶漂亮檸檬片的鮮榨果汁,交疊雙腿,悠哉悠哉地看著他們烈日底下在忙活。
觀賞者與被觀賞者的地位,已經悄然轉變。
只是他沒注意到,他的目標——伊納裡特公爵,本該混沌的眼瞳裡,浮現過一抹怪異的微光。
卡依嘎而斯曼國·吉普斯鬥獸場
平整遼闊的場地,空曠死寂的廝殺場,孤冷的陰風——鬥獸場上的屍首彷彿經過了更嚴重的磨礪,破損得愈發厲害。地面仍舊滾起血腥的塵灰,腐朽的屍臭味翻湧著緩緩踏來,一切似乎與最初的一樣,似乎又哪裡不同。
“印蒂姆斯”搖晃著巨大醜陋的身軀,幹癟的臉愈發僵滯,在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後,“他”抽搐地掙紮著自己的觸手,轟然倒地。
而陸澤“俯身喘息”,一隻手死死地扼住另一邊手臂,白瓷似的臉頰通紅,唇齒間蒸騰出的水汽又在瞬間被烈日曬透,蒸發的無影無蹤。
他身上的鬥篷殘破,甚至很難算得上一塊完整的布料,身上也沾染了不少塵灰,看上去頗為狼狽。
就在“印蒂姆斯”倒地之後,他也踉蹌半步。但還是死咬著牙維持勝者的姿態,努力鼓著腮幫子,咬牙“撐”了兩秒。
之前“偏愛”陸澤的光幕這次卻沒有凝在他的臉上,也沒有再挑選惡劣且高高在上的凝視玩物的視角,而是特意拉遠了鏡頭,挑選到合適的角度,俯瞰他的全身,最後再竭力挑角度展示陸澤的氣質。
像是把“諂媚”演繹到了極致。
“印蒂姆斯”徹底倒地,陸澤雖看起來“狼狽”,但還是勉強站立著的。
裁判終於回神,卡殼般地讀秒之後,宣佈了陸澤的勝利。
陸澤直到聽見自己“勝利”的一秒,才敢“放鬆”下來,手上頓時失了力,長劍鏗然落地,身軀踉蹌。
不過下一秒,一陣氣息襲來,將他穩穩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