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戰鬥起來,他才發現淚水模糊眼睛有些礙事。
還會被其他人看輕譏諷。
但後來就無所謂了。
他已經熟練了戰鬥技巧,有時視覺的作用都不算太大。
也沒什麼人再敢看輕他。
回憶逐漸飄遠,又被白澤瑞一點點拉扯回現在。
所以說——
那不是“愛”。
他討厭這個字。
愛意味著一定的平衡和平等,如果自己付出了一定的愛,沒有得到相應愛意的回應……
——他會瘋。
但報複不一樣。
他會一直處於支配地位,他可以擁有無限的手段。只要對方感受到痛苦和絕望,就是他的勝利。
他知道,他想得到陸澤。
他渴求陸澤。
甚至已經成為存活僅剩的動力。
塔世界的殘酷把他折磨得失去人的正常性情,但只要可以滿足他的願望,一切都已經無所謂了。
既然漂亮的金絲雀沒辦法換來主人的憐惜,在玩膩之際甚至還會被徹底厭棄。
那就由他來當主人吧。
白澤瑞嘴角扯開一抹笑。
他永遠不會厭棄他的。
因為那是自己漫長歲月的唯一執念。
陸澤倒不知道白澤瑞想了那麼多,只是他看見分離體的眼神和猝不及防的告白,不由得怔愣了片刻。
愛……他嗎?
嘶……
在他看來,愛和恨都能令人産生持續很久的執念。
但他認為,單一的愛或者單一的恨,都容易在時間的長河中被逐漸消磨平淡。
但愛恨交織不會。
兩種極端的情緒,構成了最為綿長複雜而持久的執念。
白澤瑞對他應該就是如此。
所以這才是這題那麼難解的緣故。
但他看見分離體的眼神,竟然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後續的計劃該如何安排。
而且一種,發自內心的下意識的熟悉和來自靈魂的震顫。
他瞥見對方的眼神,一時間心裡堵得慌,莫名的情緒湧上,徘徊了半天找不到宣洩口,就要抑住呼吸。
在喘息間,陸澤鼻翼輕顫幾下。由於遲遲找不到宣洩口,最後他只能裝作隨意地向系統道:
“那個眼神,我好像看到了一位故人的影子……”
正在研究如何把賽博蘋果數值調得更為適口的系統怔愣片刻,下意識道:
【誰啊?】
居然讓宿主發出如此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