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簷,你最好解釋一下你的行為。”分離體氣得胸膛不斷起伏,目光直直地望向巍簷。
“抱歉,魔君,”巍簷姿態卑謙,卻全然不見悔恨怯懦模樣,
“待我們回到魔殿,我可以以死謝罪。”
“你——”分離體氣急,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魔君,”巍簷頭壓得很低,“您剛剛的舉動實在是魯莽。月泠仙尊雖失靈力,但體質總比常人強悍得多,摔下去未免會死……
“兇險的是谷底的異獸和險惡的環境。
“你若跟著一同過去,也不過是以凡人軀體對抗谷底兇險,不僅不能救他,甚至還可能白白喪命。”
“呵,那依你所言……?”分離體冷哼道。
“若是魔君您不在了,白澤瑞那邊也大勢已去,魔界動亂不堪,不可能有人會去尋月泠仙尊。
“修仙界那群偽君子也不一定會耗人力去尋他……
“所以只有您活著,才能派魔界的人去谷底搜尋他,才救得了月泠仙尊。”
他的話語不卑不亢,似是真是替對方著想。
分離體沉默,身旁氣壓極低,看不出情緒。
空氣中湧動著沉悶的氛圍。
但就在這時,他們身處的飛行法器卻驀然震動,巍簷頓時意識到是敵襲,手臂一旋,立即抽出長劍,處於戒備狀態。
但同時他也産生些許慌亂,畢竟他剛剛才給魔君灌了特殊藥物,將他的力量限制大半,現在出現敵襲,萬一自己不敵又會如何……
真是可惡。
而後,馬車形態的飛行法器被人硬生生鑿開,殺氣瞬間侵襲而入,同時,帶有濃重血腥味的人影緩緩顯現。
等分離體看清面前的人時,才發現他正是白澤瑞。
分離體心下一緊。
那種程度的包圍和陷阱,他是怎麼逃出來的?!
白澤瑞用他布滿鮮血的遍體鱗傷的身體和略顯微弱的氣息回答了他的疑惑。
“師尊,他人呢……?”白澤瑞睜著一雙猩紅的眸子,冷冷地望著他。
分離體覺得白澤瑞真是要瘋了。
如果白澤瑞不知曉他的力量剛剛被限制大半,那現在這種行為無異於尋死。
分離體強裝鎮定,只是他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聽見巍簷用著譏諷的語調道:
“沒想到你敢以這種狀態出現在我們面前,白澤瑞。”
白澤瑞聽罷握緊了劍,卻沒有進一步動作。
“哦?你是想找你那個師尊嗎……?那真是不好意思,我們沒看牢他,他現在可能已經在谷底了吧。”
“你說什麼!”白澤瑞冷冷地凝視他,全然不顧自己身上的血淋淋傷口以及虛弱狀態。
“聽不懂嗎?
“他啊——掉下去了,”
巍簷微笑著,一字一頓道,
“如果你現在下去找他,或許還能得到帶有餘溫的屍體。”
白澤瑞掌心攥得發顫,憤怒不甘的目光一遍遍掃過四周,嘗試無數次感知飛行法器上的氣息,卻都已失敗告終。
“你當然可以不信,反正他現在可能已經沒救了。”巍簷輕嗤。
“他在哪裡。”白澤瑞咬牙切齒地問出這句。
“掉的時候嗎……大概是離這東南方向300米吧。”巍簷的眼睛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