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前被一片漆黑遮蔽,清醒與理智被霎時吞噬,下一刻,他徹底昏迷過去。
再度醒來,他發現自己身體依舊發軟無力,而且隱約在腕間摸到冰冷的金屬鎖鏈和鎖頭,同時,細微的金屬摩擦聲揉入他的耳膜。
待他眼前清晰起來時,他才逐漸摸清現況。
密閉的四方的空間,馬車車廂似的佈局陳設,座下隱隱的震動聲,還有眼前的家夥……
面容妖異邪肆的男人撐著下頜肆無忌憚地望著他,似乎在欣賞一副精緻完美的畫作。
“醒了?”他輕聲道。
陸澤第一時間便認出他是分離體。
現在的情況是……他被分離體強行帶走了嗎?
“怎麼回事?”陸澤緊蹙眉頭。
“如你所見,”分離體的語調沾染著濃稠的愉悅,
“你現在被我帶走了。
“而且今天過後,魔界應該只有一個魔君了。
“哦,不是,是魔尊。”
陸澤消化著分離體的話,倒是有幾分難以置信。
變故發生得那麼快嗎?
陸澤不清楚分離體已經計劃這件事計劃了許久。
而且論計謀,分離體並不在白澤瑞之下。
“那家夥的注意力居然能放在可笑的大婚上,從而忽視瞭如此明顯的陷阱,也是愚蠢。”
分離體表面上說著那人愚蠢,但話語咬至“大婚”二字時還是不可避免地重了語調,逐漸略上不滿情緒。
“那你想對我做什麼。”可能是經歷了太多,陸澤遇見這種事情的第一時間居然已經不是驚慌失措,而是冷漠平靜地質問。
“你說呢?”分離挑起眉頭,
“自然要做和那家夥一樣的事情。
“——將你永遠囚於我的魔殿。”
“惡心卑劣的家夥。”陸澤微不可查地顫著嗓音,咒罵出聲。
“惡心卑劣?”分離體重複著他的話,竟然一不小心笑出了聲,
“或許是吧。
“而且你知道嗎?先前在魔殿看見你的第一眼時,我便已經認出你了。”
望見陸澤震驚不解的眼神,他愈發自嘲地笑了出來。
“是啊,我一開始便認出了你,只是當時我也清楚,我沒辦法碰你。
“但現在不一樣了,連白澤瑞自己都自顧不暇了,你只能是我的了。”
陸澤壓著後槽牙,額邊青筋隱隱跳動,許久才道:
“是我先前沒有教過你尊師重道嗎?為什麼……”
他略上憤怒出聲,說到一半又意識到自己太過可笑,便住了嘴。
分離體卻有些不滿,輕咬著齒道:
“那家夥做得比我過分多了,你也是這麼罵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