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擎石峰的路峰主,表面為人正直、和他的道侶極其恩愛,是一對無暇的壁人,私下卻豢養了無數奴寵,供他玩樂享受。不僅如此,還逼迫無權無勢的弟子,強行要別人和他行茍且之事。
“暗清峰的宣峰主,自己家族的子弟在爭鬥中失手打死了人,卻不想著如何妥善處理,而是動用家族勢力將此事壓了下去。那戶人家到最後不僅控訴無門,甚至最後還被斬草除根,無一倖存。
“還有懸潭峰的唐峰主……”
他悠悠地說著,最後竟像是惡心得有些反胃,譏諷到極致地笑了幾聲,隨後終於悠悠地抬起頭來——
“試問你們哪一個不比我骯……”
就在他抬眸的瞬間,眼眸卻映入一捧雪色。
純淨的雪色。
——太潔白了,潔白得剔透,讓人不忍心讓任何塵埃沾染到他的身上,那怕僅是觸碰到尾端的一點衣擺。
上位的其他人聽了他的話語後,臉色都或多或少地變得難看,只有那人,始終冷著一張完美得像是上天仔細打磨出來的臉,眼眸微垂,似乎連瞥他一眼的神色都懶得分於他。
細長的雪絲沒有怎麼經過打理,只用一隻白玉色的簪子簡單挽著,而後任由瑩白的發絲肆意垂落。
他的聲音忽然噎住了,再也念不下去一個字。
像是被施了禁言術。
身體也似逐漸冰冷。
——他忽然覺得自己骯髒極了。
喉間道不出任何一句話語。
那位神仙似的人輕蔑地望著這場鬧劇。
也輕蔑地望著他……
——或許不是“輕蔑”。
因為他的情感實在是太過淡薄,連“輕蔑”這種負面情緒都像是不可能出現在他的身上。
少年抿了抿唇,不知道心頭這種複雜的感受是什麼。
後來他回想起時,才後知後覺似的知道。
——他從見到這人的第一面時,就已經想把他扯下神壇,徹底玷汙那抹雪色。
比起他們的騷動,現在的陸澤簡直頭大得要命。
他前一秒還在想著怎麼把白澤瑞撈起來,結果下一秒對方就舉著加特林把對面都掃射了一面。
怎麼撈,硬撈嗎?
系統捏幻境能不能靠點譜啊?!
不過他現在還是比較關心一個問題:
“不是,系統,你讓白澤瑞去當海王了?”
照白澤瑞的性格,就算是在幻境,要承歡於他人膝下……待他醒來,恐怕得膈應死吧……?
系統愣了愣,略帶幾分猶豫和試探道:
【我應該沒有這樣設定,畢竟任何影響主角受美好結局的事情,我都是不會去做的。】
【當然,幻境並不是能由我完全掌控的,有時也受他們部分潛意識的影響。】
陸澤聽罷不禁思索起來。
系統沒有做,白澤瑞的潛意識應當不會這樣設定。
看來現在很多事情都另有隱情。
“不過我現在怎麼辦,他剛剛開口得罪了那麼多人,現在要眾目睽睽之下護著他,難度系數也太大了吧。”
他剛才還指望著有誰可以惱羞成怒地對白澤瑞下手,然後自己再出場英雄救美,“理性冷漠”地說一句“罪不至此”,然後再絞盡腦汁把他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