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白霧處已經浮現無數怪物。它們攜著難言的詭異緩步逼近,彷彿集體被死死操控一般。
怪物驚悚而持續地逼近,已經全然算不出究竟有多少。
白澤瑞面上始終沒有波瀾,直到怪物全部包圍的最後一刻,他眉間才添上一點輕蔑。
他彷彿置於枯骨的王座之上,蔑視著一切。
墨宴即使再蠢也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
而且那些怪物身上,似乎都有某些血液的味道。
他的面色變得很難看,抬眸盯著白澤瑞,暗中咬牙切齒。
這個瘋子。
“以多欺少嗎?”白澤瑞似乎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漂亮的眼眸掃過四周,
“現在好像是你們被包圍了。”
怪物在逼近他們後,便攏成一個密不透風的包圍圈,它們的身軀普遍畸形怪異,但統一維持著相似的姿態:
虔誠地微地頭顱,從脖頸順到嵴背的低順謙卑,眼眶“磕拉磕拉”響動,眼珠彷彿要掉落出來,但始終沒有抬眸看半眼。
如同在等待它們王的命令一般。
白澤瑞唇齒間不住輕嘆。
若不是怕逼急了他們,這種“慢悠悠”的“談判”真不是他的風格。
墨宴此刻的表情已經沉默,從開始到散漫逐漸沉為陰鷙。
偏偏這時,他的“超感”瞬息從嵴椎骨竄上天靈蓋,他一個激靈,側身閃過——死亡般的子彈擦過脖頸,劃出深刻的一道凹陷,血痕頓時湧出大股鮮血,如同被死神鐮刀剮蹭過。
狙擊手?!在哪裡!
墨宴心髒頓時擂鼓,緊張起來。
這種情況若是再碰上藏在暗處的狙擊手……
太過糟糕。
“嘖,失手了。”帕德琳娜端著重型狙擊槍,酒紅色的眼瞳還在對焦著瞄準鏡,語氣挑著幾分不耐,手掌死死扼住槍託,把強大的反震力視若無物。
萊斯耶德在一旁都看懵了。
不是,大佬。
幾公裡的距離,配上層層疊疊的濃重白霧,在加上殘那個家夥開掛一般的“超感”。
您這都能幾乎逼出一道致命傷。
瘋了嗎?
萊斯耶德瞥向四周,廢棄的閣樓,胡亂堆砌的碎石磚瓦,躺屍一般沉默死寂的木板……
就像現在的他。
明明隊長佈置的任務是隨意開幾槍,嚇嚇他們,激得他們手忙腳亂便行,他到時自會處理。
於是他便抱著摸摸魚,擺擺爛的心情跟著帕德琳娜。
結果發現廢物的只有自己。
算了,他一個“平平無奇”的藥師還是退出群聊的好。
就在墨宴被突如其來的子彈驚得失神的那一刻,白澤瑞的白刃霎時抽至他的脖頸,動作幹淨利落,掣起手臂,神色漠然地一劍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