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帕德似乎注意到什麼,猶豫幾秒,將寬厚溫暖的手掌放在他的背後,輕輕順著氣道:
“別怕。”
艾斯帕德手掌搭上的那一秒,才驚覺手中的軀體真的單薄得厲害,觸上去彷彿柔弱無骨,似乎稍微用力便會將他弄傷。
“不用怕的,我們隊長只是對怪物——”艾斯帕德的話說到一半,突然想起什麼,眉頭抽動,緩緩閉上嘴巴。
隊長瘋起來不論物件的……
少年似乎聽出他言語猶豫間暗含的意思,身體抖得更加厲害,那貓叫一般的哭聲都要憋不住,顫顫巍巍地要洩出來。
“那個……”艾斯帕德猶豫片刻,吞嚥著唾沫,“如果實在害怕的話,我的肩膀可以借你。”
話語一出,他便有些後悔。因為對於一個剛見面的人來說,這番話可能有點冒犯。
只是他看見那位少年的模樣實在可憐,彷彿被風雨不斷擊打的脆弱花瓣,下一秒便會衰敗地死去。
沒想到少年水汪汪的眼眸抬起,眼中彷彿含著些許亮光,帶著小心翼翼的期待道:“可以嗎?”
他被這個眼神一晃,心中難以言喻地升起一點微妙的感覺。
他忽然很想反悔,然後看見他失望的神情。
他肯定會落寞地垂著腦袋,像一隻被主人狠心拋棄的小貓吧。
“可以。”艾斯帕德點頭。
沒想到少年得到肯定後,似乎太過激動,一下撲進他的懷裡。
然後被磕得嗚咽出聲。
“疼……”他抬起腦袋,委屈地看著他,似乎在責怪為什麼他身上會這麼堅硬。
明明是很無理的情感,明明是稚鳥撲稜著翅膀要躲進別人的巢,卻還要責怪他築的巢太過堅硬。
但是艾斯帕德看見他發紅的鼻尖,腦中只有一個想法——
原來真的磕得很疼啊……
陸澤在心裡吐槽:
“狗系統,你真的給我全點了敏捷啊,一點肉.體抗性都沒有?!”
【我又沒騙你。而且艾斯帕德那身鎧甲,誰磕誰疼好嗎?】
“確實疼。”陸澤忍住想要齜牙咧嘴的慾望。
【不過宿主,你真磕啊。】
“身為一個完美的萬人迷,我們要有點獻身精神好嗎?”
“抱歉。”艾斯帕德摸摸鼻頭,眼帶歉意。
“沒事。”他捂著鼻頭,明明就是一副哀怨的模樣,卻彷彿因為害怕被人拋棄,只能把不滿壓下去,微微撇起嘴。
但他不知道他那雙眼睛盛不住任何情緒,只是任性地將自己所有情感坦露出來,任人擺弄賞玩。
忽然,一道鋒利的銀光閃過,劃過他的脖頸,而後消失。
陸澤甚至是後知後覺才感受到脖頸的涼意,撫上去時,觸到溫熱粘稠的液體。緩緩望向自己的手掌時,才發現拂了滿手血液。
他驚得吞嚥一口唾沫,然後抬頭望向剛才銀光飄來的方向。
白澤瑞歪著腦袋,漫不經心地看著他。
“你很吵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