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鶴沉默了,陸澤卻更加肆意地笑了起來。但那股笑容出現在這張臉上時,只讓人擔心這股月下曇花似的驚豔頹廢美麗會不會如煙消散。
陸澤輕聲道:
“這麼久過去了,你還抱著這種幼稚的幻想。
“我都不知道該嘲笑你可笑還是可悲了。”
祁鶴一如既往地沉默著,沒有反駁,也沒有發怒。
許久,他才自嘲似的輕笑。
“你又是這樣,還是……”
那麼矛盾又複雜。
一邊拼命否認對他的愛意,一邊又矛盾地護著自己,在低泣時也是承諾不會傷害自己。
如果他不知道真相,可能永遠也想不明白。
甚至還會極其惱怒,逼迫他親口承認愛他,偏執而嫉妒地想得到他的一切。
但現在……
“既然如此,也沒什麼好說的了。”祁鶴撇開眼,不讓自己去看陸澤。
他怕再看他一眼,自己就要崩潰般決堤了。
他竭力調整好情緒,緩步行到陸澤面前,俯下身,骨廓清晰的指節輕鉗起他的下頜,緩緩貼近道:
“好好修養,等你康複後,我會給你一個驚喜。”
他的面龐精緻細膩,似上帝最完美的造物,湊近看時,能讓人不由自主地陷進去,從而徹底被他蠱惑。
連陸澤都被這美貌迷惑了幾秒,而後愣愣點頭。
這些天祁鶴經常來醫院探望他,有時候對他的照顧都好得太超出了。
雖然每次看過去,他都一副波瀾不驚的平靜疏離模樣,但陸澤總能感受到在自己目光望不去的地方,總有股特殊的視線凝在那裡。
彷彿在凝視一份渴望無比,又無法得到的愛。
於是陸澤有時也目光微閃地望著祁鶴,瞳孔裡閃過幾分情緒。
自己的身體痊癒得不算快,但好在沒太大的什麼後遺症。盡管他的身體仍是很虛弱,但這結果的確讓人很驚喜了。
他的虛弱理所應當地被認為是車禍的後遺症。
但陸澤清楚,那是因為他的病症。
出院後,他很快回到了他的工作崗位。
祁鶴沒有再給什麼繁重的工作給他做,甚至一整天下來他都沒什麼工作。
與此同時,祁鶴也和他逐漸疏遠。
先前的他可是惡劣的能說出“有了未婚夫又如何,他們之間的關系不會變”的家夥。
但現在也只是把他當普通助理對待,幾天下來,別說更親密的舉動了,甚至連手都沒怎麼碰過。
陸澤曾旁敲側擊地詢問過他,祁鶴也只是淡淡說要照顧他的身體。
陸澤點頭。
按理說他應該高興的,畢竟能暫時“不受折磨”。
但不知為何他的眼眸黯淡了不少,恍惚的次數也逐漸變多。
“陸澤,幫我倒杯咖啡。”祁鶴聲音很輕。
“嗯……?”陸澤愣愣地回過神,望著他。
看見陸澤明顯沒有反應過來的模樣,祁鶴沒有生氣,而是很有耐心地重複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