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段時間的和諧相處讓他以為他和秦硯之間也可以和平相處,可是他們的矛盾從始至終都存在著,只不過因為秦硯的失憶而暫時封存了起來而已。
如果沒有這次車禍就好了,沈逾木然地想。
如果沒有這次車禍,他就已經離婚了,就不用再經歷一遍同樣的爭吵,那就不會再痛苦。
——
書房裡,等沈逾離開後,秦硯震動的內心慢慢平靜下來,臉上露出了懊悔神色。
今天的事情雖然讓自己很憤怒,但是他也應該保持冷靜的。
爭吵明明什麼都解決不了,只會加深自己在他心目中野蠻暴力的形象,但怒火或者說妒火燒得他理智全無,讓他完全無法正常思考,也無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想到沈逾剛才袒露的痛苦情緒,秦硯又是心疼又是自我厭惡。
該死,這回該怎麼和沈逾和好?
這一場吵架令沈逾痛苦不堪,他晚上勉強喝了點粥,就早早上床休息了。
秦硯沒有進房間,估計是到側臥睡去了。
大概是因為睡得早,半夜的時候他又醒了過來,心髒生出的疲倦讓身體都感到勞累,拿起床邊手機看了眼,是淩晨1點10分。
不行,得盡快睡著,否則會很難熬。
沈逾正打算放下手機繼續睡,忽而,他看到角落有未接來電,而且還是五個,心底生出疑惑,他點開來電顯示,竟然五個都是來自秦硯,而且時間連得很緊,都是十二點之後的。
沈逾飛快坐了起來,就算秦硯是想辦法引起他注意,也不應該這麼離譜。
快速回撥秦硯電話,沒人接,沈逾又下床跑到側臥。
“秦硯,秦硯?”
房間內沒人響應,沈逾幹脆開啟了門,開燈之後他眼睛猛地一跳,秦硯不知道怎麼回事人已經從床上翻了下來,正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秦硯——”
——
秦硯醒來時,滿目白色。
這個顏色他並不陌生,才兩個月前,他就在這樣的環境中醒來。
“我這是……”
他勉強起身,旁邊就伸出一雙手臂將他扶了起來。秦硯眨眨眼,對上沈逾一雙冰冷無機質的黑眸。
“我這是怎麼了?”他虛弱地問。
沈逾語氣沒有絲毫波動地回:“你忘了嗎,昨天晚上你突發闌尾炎,我帶你到了醫院掛了急診。醫生給你做個手術,現在你的身體裡面應該少了一節器官。”
“闌尾炎?”
他迷迷糊糊地想了起來,昨天晚上他腹部疼痛異常,強撐著給沈逾打了好幾個電話之後,就體力不支地暈倒了。
“原來是闌尾炎啊。”
沈逾看著他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原來強撐著的冷漠臉都被怒氣打破,他忍不住道:
“你是不是有病?身體難受就打120,實在不行,110也行,給我打電話幹嘛?”
還一打打那麼多,打到暈厥為止。要不是自己中途醒來,說不定他人都沒了。
秦硯看著他被怒火燒的瞳孔迸射出熊熊火焰的臉龐,委屈地道:
“我當時心裡面只想著你嘛。”
“想著我為你收屍嗎?”
秦硯感嘆地說:“沈逾,你脾氣越來越大了,嘴巴也越來越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