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逾搖搖頭:“不是。”
“不是,如果不是,為什麼他可以理所當然地站在我面前?為什麼他可以插入我們當中,為什麼你要擋在他身前,好像我會傷害他的樣子,你告訴我啊!!”
想到方才沈逾擋在那男人跟前的樣子,秦硯心底就一陣無名火。
沈逾的那個樣子,就好像......就好像他和那姓方的男人才是一對,而自己是要分開他們的惡人!
沈逾被逼的無奈,嗓門也不覺大了起來:
“因為你本來就會傷害他!”
“我什麼時候傷害過他了?”
“在你想不起來的過去裡,完全忘記了的回憶裡!”
“即使如此,那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要傷害他?如果不是他先惹怒我,我為什麼要朝他下手!”
“那是因為你從來只把我當做你的私有物,他為我抱不平,又有什麼不對麼?”
“我把你當私有物?”
秦硯氣的發笑,渾身的血液翻騰地往大腦湧:
“有人會對自己的私有物這麼珍惜愛護嗎?”
“你難道看不出我對你的關心嗎?如果你實在看不出,你可以隨便問一個人,周姨,張助理,乃至園丁老於,問他們知不知道我對你有多關心有多愛護!!”
“你關心愛護的前提是我乖乖聽你的話,一旦我脫離你的掌控,你就只會用權勢壓我!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想法也不需要在乎,你想要的只是一個聽你的話受你操控沒有自我思想的玩具!”
周姨在樓下聽著樓上劇烈的爭吵,滿目擔憂。
“我要的是一個聽話的玩具?”
極致的憤怒和失望下,秦硯幹脆應下了這句話,他眼眶布滿血絲,上前一步將沈逾逼到書桌和牆壁的角落,俯身陰影籠罩著他。
“對,我要的就是一個聽話的玩具,所以你失望了是麼?你失望了就出軌打算跟我離了婚然後跟那個男人遠走他國是麼?!”
秦硯的表情就好像只要沈逾回答是,就會立即動手掐死他,然後再自首下輩子就在監獄裡面過了。
所有的情緒到此崩潰。
“根本就不是這樣的!”沈逾崩潰大喊:
“方崇宥只是我哥哥,他只是想要幫助我,我跟他從來就沒有那方面的感情!!而且離婚也不是我提出的!!!”
他的瞳孔中緩緩淌下眼淚,鬥大的淚珠順著臉頰滑下,留下一道鮮明的痕跡:
“不是我提出離婚的。”
“是你要離的。”
婚是你要離的,戒指是你丟掉的,憑什麼到了現在要反過來指責我?
失憶就了不起麼?
秦硯完全怔住了,表情裡滿是驚愕,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場離婚會是自己提出的,他一直以為,一定是沈逾忍耐不下去提出了離婚,而自己出於某些原因答應了。
自己怎麼會……
“現在可以了麼?”沈逾滿臉淚水,但即使如此,他也仰著臉,不讓更多眼淚侵蝕他搖搖欲墜的尊嚴。
“你獲得你想要的回答了麼?我可以走了麼?”
對著青年通紅顫抖的眼眶,秦硯後知後覺地嘗到舌尖一絲心疼。他沒有出聲,只是沉默地松開了手。
沈逾轉過身,沉重而緩慢地走出了書房。
房間外,周姨在不遠處擔憂地看著,彷彿躊躇著該不該上來勸架,沈逾渾身無力,只能勉強朝她笑了笑,表明爭吵已經結束了。
無力顧及他人心情,沈逾將自己關進了房間裡,虛脫地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