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不懂事嘛,以後慢慢教就好了。”
沈逾皺了皺眉,扭頭看著他:
“你還真想讓他進娛樂圈?”
秦硯沒有回答,反而將這個問題拋回給了他。
“你呢,你想嗎?”
於是沈瑜也不說話了。
他自己心裡面也搞不清楚,一方面沈一鳴是自己的親人,中國人傳統教育,親人之間應該互相幫助。
但另一方面,他又覺得以沈一鳴的性格,幫了之後只會有無限的麻煩,他絲毫不認為沈一鳴會成為一個合格的偶像。
大概是那種剛有名氣就被爆出亂搞男女關系,深陷墮胎跟睡粉緋聞的劣跡藝人。
不過,他知道,如果自己現在沉默,那大概秦硯就會將這件事情安排得妥妥當當,半分都不需要自己憂愁,因為他就是這樣的人。
就是兩個人關系鬧得最僵的時候,秦硯也沒忘記照顧他舅舅的生意。若不是某一天,舅舅飯桌上突然說起來近期生意好了許多,他都不知道這回事。
至於兩人好了以後,秦硯為他妹妹解決高中入學的事,就更是殷切。
在生活上,向來都是他照顧自己的。
“在想什麼?”
沈逾正沉浸在回憶中,忽然感覺頭皮一緊,輕微的刺痛讓他回過神來。他抬頭一看,秦硯正若無其事地收回手,指尖還捏著一根細細的頭發。
“你幹什麼?!”沈逾瞪大眼睛,語氣裡帶著幾分不滿。
秦硯漫不經心地吹了吹手指,眼神裡透著幾分無辜:“有根白頭發。”
“你才有白頭發!”
沈逾沒好氣地回懟,說完,抿了抿唇,從陽臺的臺階上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語氣硬邦邦的:“走吧,我們回去了。”
秦硯看著他氣鼓鼓的背影,嘴角微微揚起,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
兩人回去的時候,房間門正虛掩著,隱隱約約傳出裡頭說話聲。
“秦老闆,怎麼還不回來?是不是喝醉了?”
剛才還一口一個“秦老闆”,“秦大哥”的沈一鳴嗤笑一聲,語氣裡滿是嘲諷。
“就喝這麼點就醉了,真是徒有其表。像這種有錢人,也就面子裝得好看,裡面什麼都沒有。”
“哎,你們說,秦先生真是沈逾領導麼,哪有領導陪著下屬回老家的。他們兩會不會......”
他露出邪淫的笑。
房間裡的大人們沒有出聲,也沒有反駁,只有江姝意不高興地說了句:
“別說了。”
她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沈一鳴就立刻朝她吼道:
“你兇什麼兇,一個小丫頭片子,這桌上哪有你說話的份?”
“丫頭怎麼了,丫頭不能說話麼?至少我好好讀書,不像你,一天到晚在外面亂搞,下次出去玩把借來的車子撞壞了別向我們家借錢!”
沈一鳴被戳到痛楚,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反倒是嬸嬸不高興了,尖著嗓子反駁:“那是意外,再說一鳴雖然讀書不好,但是他在搞音樂啊,只是這地方太小了沒有機會,等到了玉城,咱們一鳴長這麼好看,收拾一下,不比電視上的偶像差。”
“讀書?讀書好能有什麼用?能當女博士啊?就是當了女博士也要嫁人,到時候還不是辭職在家裡生孩子。”
嬸嬸語氣裡滿是不屑。
這話落到江姝意耳中,讓她立即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