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都站著幹嘛?坐下吧。”
幾人入了坐,叔叔又道。
“你們來得晚了,不知道你跟秦先生愛吃什麼,剛剛隨便點了幾樣。”
“沒事,我不挑。”
他又看了眼秦硯,這個人雖然脾氣大,但他身為商人,若真想做事,那態度用面面俱到形容絕不為過,沈逾相信這種場合,他不會去介意幾個菜。
冷盤上得快,很快就端上來幾盤,叔叔端起杯子:
“來來,我們一家人也好久沒聚了,來,幹一杯。”
眾人舉起杯子,沈逾待會還要開車,就以茶代酒。
喝了酒,話茬子就又掀起了,叔叔一臉感嘆神色地說:
“小魚啊,你以後多回家,咱們嘴裡不說,心裡都掛念你的呀。尤其是你爺爺奶奶,都不知道有多想你。”
說起爺爺奶奶,沈逾的目光也暖了暖。
說完了推心置腹的心裡話,叔叔又問:
“對了,小魚,你最近在哪工作呢?還在弄你的音樂嗎?”
“嗯,就業餘時間做點音樂,隨便養活自己。”
“哦,那掙錢不?”
“還行,我花的少。”
“那肯定是掙得多的。”
一旁堂弟忽然插入:
“這搞音樂的,也算娛樂圈一種,能掙的不多嗎?”
“我剛還看沈逾買了輛奧迪a7呢。”
“是麼?”叔叔對車子也是瞭解的,立刻驚呼道:“那是真賺得不少啊。”
秦硯目光在幾人之間打量,他閱歷豐富,從沈逾叔叔提起音樂圈賺不賺錢的時候就察覺不對勁,他抬眸看著故作關心姿態的一家人,又低頭看了看桌上上了的幾個熱菜。
剛才他們上來晚,沈逾叔叔說是隨便點了幾個菜,現在看來真是隨便點的。
沈逾不愛吃魚,嫌刺多,也不吃辣,但桌上兩個魚,菜裡還多是帶紅色。沈逾自上桌之後就沒動過幾次筷子,他堂弟倒是吃個不停。
“對了,小魚啊。其實一鳴他也喜歡音樂,本來我們想讓他好好讀個大學找工作得了,可是他說他就喜歡音樂,非要出去搞音樂。”
“我們鄉下人對音樂也不瞭解,小魚,你在城裡搞音樂好幾年,還是音樂學院畢業的,你能不能給你弟弟找點門路啊?”
沈逾本就沒地方放的筷子在嬸嬸說她兒子喜歡音樂時就放下了。
剛才聽他們幾次說到搞音樂賺不賺錢,他心裡就有所察覺,這會真聽到了,只覺得心裡恍恍惚惚,他看著面前滿桌子的菜,又是好笑又是諷刺。
“哎,小魚你怎麼不說話?來,吃個魚。”
叔叔正要往沈逾盤子裡夾魚,一道聲音倏忽響起,又從邊上夾了塊白切雞放到沈逾碗裡,正好擋住了他的動作。
“一鳴是吧?”
秦硯唇角微揚,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目光轉向沈一鳴,不疾不徐地開口:
“你要走音樂的路,找沈逾沒用,他才畢業幾年啊,人脈都沒成熟呢,你應該找我啊。”
“沈逾沒跟你們說吧?其實,我是他領導,這音樂節,乃至娛樂圈的事,我熟啊。”
這倒不算假話,以秦硯的財力,通達各個圈子,他既能安排木偶樂隊出道,就也能將一個素人安排進娛樂圈。
秦硯身上雖然穿的簡單,但布料昂貴剪裁精心,加上他舉止間透露出來的氣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叔叔忙不疊舉起杯子:
“原來您是小魚的領導啊,您一看就是有頭有臉的老闆,剛剛多有怠慢,得罪得罪。”
秦硯心安理得地領了他這杯敬酒,他舉止間的架勢一看就是習慣被人奉承,叔叔他們對他的話更是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