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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 章 謝公子,你的意思是你就……
裴明姝和王玉書對視了一眼, 同時從彼此眼中看出了殺意。
裴明姝從腰間猛然拔出刀鋒,王玉書命看守將他從牢房裡解開鎖鏈拖出來。
賀鋒鏑身為千鈞潭的土匪頭子,被看押過程中受的也是俘虜營最高禮遇, 不僅上了重枷在身上, 枷鎖之下還有層層繩索捆束。
此人在拖拽過程中拼命掙脫了幾下, 卻毫無用處, 被兩側兵士按著跪到了裴明姝的腳下。
“正好,今日拿你當個殺雞儆猴的例子, 讓你其他被俘的手下一併看看,若是不聽話,該是怎樣的下場。”說話間, 裴明姝的刀鋒已經按在他的頸側了。
“停!停!你們不能這樣殺我!我要見主帥!我要見姓裴的!”賀鋒鏑聲嘶力竭。
“你還想見我們將軍?省省力氣,下輩子罷。”裴明姝嘲道。
“我有要事稟報給他!他進匪窩不就是要找郎中恢複有個人的武功嗎!押送路上我都聽到了, 我有辦法——”
一刻鐘後, 主帥營帳。
裴玄銘靠在椅上, 居高臨下的審視著眼前的土匪頭子。
“你說,你有辦法。”裴玄銘問道:“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 你們踏平我千鈞潭不就為的是這個嘛,邊民都傳言說有個當地的神醫郎中被我們給劫走了……傳的倒是神乎其神的, 可他們不知道那神醫幫人恢複經脈, 提升武功靠的不是醫術。”
“那是什麼?”裴玄銘耐心道。
“北狄境內有一種長了倒刺的花, 服用者可疏通筋骨脈絡,對內力有增添之效, 就算是經脈寸斷之人,日日服用,也能有所恢複!”
裴玄銘掀起眼睛:“我憑什麼信你?”
“我拿身家性命擔保!”
“不值錢。”
賀鋒鏑怒道:“總之裴將軍既然已經到了山窮水盡這一步,就算試試又有何不可呢!若你試了沒用, 再回來取我項上人頭不遲!”
裴玄銘靜坐半晌,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這土匪有句話說的倒是沒錯。
他確實已經走到山窮水盡的這一步了。
他不能看著謝燁,再在他眼前死一次。
裴玄銘抬手吩咐旁人解開他腕上的繩索,又將案上筆墨推了過去:“將那花草的形貌畫出來。”
賀鋒鏑艱難的握筆,在紙上開始鬼畫符。
裴明姝沒忍住,從後邊踹了他一腳:“你畫什麼破玩意兒!”
“那東西就長這樣!”賀鋒鏑回頭委屈道:“再說我自小沒念過書,連字也不識幾個,能畫成這樣不錯了!”
兩邊的屬下將他筆下紙張拿出來,呈到裴玄銘面前。
裴玄銘勉強從那歪歪斜斜的筆畫中領會了一點其中精神,大概在心裡描摹清楚了這花的模樣。
“若將那花帶回來,它的用法和功效,你能說清楚嗎?”裴玄銘又問。
“這是自然,但我眼下不能同將軍說。”賀鋒鏑昂首道:“我要留著做底牌!”
王玉書忍無可忍,又是一腳踹到他後腰上:“你還底牌上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裴玄銘用食指抵著太陽xue,沒什麼波瀾道:“說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