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謝燁輕輕在裴玄銘手臂上拍了一下,示意我不亂動,你放開我。
裴玄銘稍微鬆了一點力道,但還是用手臂攔在謝燁身前,防止他沖出去親自將諸允嚴大卸八塊。
“那是二殿下的人。”裴玄銘輕聲對他解釋:“看樣子是聽到李彧在這兒的風聲,趕來順路把這個弟弟給做掉的。”
李彧再怎麼在朝廷中不受重視,那也是皇家血脈,留他活著總是隱患,還是殺掉對哥哥們來說比較安心。
不料這群人追到溫家搜刮一圈,不僅先帝遺詔不見蹤跡,連李彧也不知道去哪兒了,正當他們發愁此行一無所獲,不知怎麼跟二殿下交代的時候。
有人眼尖,看到了混在人群中往出逃跑的諸允嚴。
“頭兒,你看那個是不是四殿下在江湖上那個師父!從前進宮陪四殿下一起面聖,我們見過的!”
為首的將領定睛一看,還真是!
眾人當即大喜,抓了諸允嚴提到別院裡去審,可巧就走到了謝燁和裴玄銘藏身的後院裡。
“諸位還是死心吧,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這個師父當的不稱職,彧兒受了諸多委屈,可生死麵前,爾等休想從我嘴裡得知一個字!”
他話音剛落,淩空一鞭子迎面襲來,直將諸允嚴抽的面容稀爛,骨血和肉沫稀裡嘩啦的沿著臉頰往下掉。
“好硬的骨頭。”為首將領冷笑:“那就看看是你這骨頭硬,還是我的鞭子硬!”
“給我打他!”
諸允嚴又捱了沉悶的幾下,整個人被抽的仰倒在地上,渾身上下皮開肉綻,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我說,你何苦死死護著李彧呢,那不過是朝堂上的一個廢子,就算他今日因為你的掩護而活下來了,他也絕無可能登上皇位,我家殿下若是登基了,第一個處死的也是李彧,早死晚死的區別。”
旁邊一副將好言相勸,堪稱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他甚至一手攔下鞭子,給足了諸允嚴喘息的時間。
回應他的是諸允嚴的一口帶著血的唾沫:“我呸!”
“你懂什麼,我就他這麼一個徒弟,我保護他乃是天經地義!你說再多也沒有用,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副將朝旁一躲,躲過了他吐過來的唾液,最後忍著氣道:“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若我記得不錯的話,諸大俠又不止李彧這一個徒弟,您不如此刻將他的落腳處告訴我們,然後他是死是活就與你沒有幹繫了。”
“好好栽培其他的弟子,來日又是江湖上一條好漢,何苦偏要將命搭在這裡呢?”
“我沒有其他弟子了!老夫此生就李彧一個徒弟,誓死不出賣他!”諸允嚴厲聲道。
副將盯了他半晌,輕聲吐出四個字:“自尋死路。”
“用刑吧,二殿下有令,今日非要得知四殿下的下落不可。”
一旁等候多時的小兵上前,剛要架起諸允嚴,下一刻空中劍氣橫掃而過,一行人猝不及防倒飛出去,七零八落的砸在牆上,一聲沒坑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諸允嚴又驚又懼,委頓在地,朝來人看去。
“什麼人!”
“我等奉二殿下之命辦事,何人敢來造次!”
“拿下他!”
一院子計程車兵抄起家夥就要沖殺過來,只見那白衣少年立在院中將手中長劍一橫,手臂上削薄肌肉隱隱顫動,蓄勢待發。
下一刻,謝燁單膝跪地,手中長劍寒光冷冷,以一人之力扭轉風雲。
迎面而來的數十名士兵都被他劍花飛轉,斬殺而過,劍光所至之處血水飛濺,鋒刃上映出少年銳利十足的俊秀眉眼。
這群士兵很快變換了策略,他們一人一匹將謝燁團團圍住,手中長槍聚攏成一個塔尖的形狀,對準謝燁一壓而下——
謝燁在眾人的圍攻中反應超乎尋常的快,他就勢矮身,單手握劍在槍尖力壓下來的瞬間,旋轉手中劍鋒,劍尖指著那些士兵身下戰馬的馬蹄,劍身碰撞上馬腿。
頃刻間周遭人仰馬翻,謝燁趁機揚手挺劍,悍然劈開了長槍的包圍圈!
裴玄銘不動聲色的撿了塊布,將臉矇住了,他身份敏感,這時候對二皇子的人出手,無疑是直接加入了皇子的鬥爭中。
裴玄銘不想給父親惹事,又不能眼睜睜看著謝燁被圍攻,於是只好蒙面出手,輕功起落之間在摔翻在地計程車兵後頸一人切了一下。
將他們全數打暈過去,然後他連忙奔到謝燁跟前,急道:“你沒事吧?”
謝燁搖搖頭,將他撥到了一邊,直徑走到諸允嚴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