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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以為他說“自己什麼情況自己清楚”的意思是,他的身體狀況還沒差到需要轉院的地步。
直到那晚,我正刷著手機,突然聽見旁邊玻璃摔碎的聲音。一轉頭,就看見滿地的玻璃碎片、噴濺一地的水漬,還有昏倒在床邊的陶跡。
我嚇了一跳,抖著手去拍鈴。不一會兒,何醫生和科主任一路飛奔過來,後面跟著一群推儀器的醫護人員。
他們迅速把陶跡扶到床上,清理呼吸道插管一氣呵成。等生命體徵平穩下來,科主任拍拍何流的肩,沒說話,帶著其他人離開。
屋裡陷入安靜,病房的燈冷冷地落下,我這才清晰地看見何流紅得可怕的雙眼和輕顫的手。
我心裡沒由來地升起難過。
陶跡有驚無險地醒了過來,但這之後他和何流的關系並沒有緩和,唯一的變化就是,陶跡最終同意了去張教授的醫院。
我私下裡問他為什麼改主意,他說老師動了怒,硬要帶他走,要是不走,老師就推掉所有的專案,在這邊守著他。
老主任年事漸高,陶跡再怎麼也不敢折騰他,只好乖乖同意。
其實我知道,還有一個原因。
前不久,陶跡生病的事被他從前負責的病人知道了,他們彼此聯系,一道來看望他。
那天我也在,聽見他們聊天說,有一位叔叔曾經和陶跡的病情十分相似,在陶跡的勸說下接受了骨髓移植,手術十分成功,自此重獲了新生。
那位病人走後,陶跡站在窗前,一直盯著向日葵和那個塑膠蘋果,看了很久很久。
我知道,他想努力活下去。
每個人都在盡力活下去。
臨走前,陶跡悄悄把我叫過去,把向日葵花盆遞給我,讓我幫忙照看。
“千萬千萬要照顧好它,別讓何流發現!”他千叮嚀萬囑咐。
我不解:“你為什麼不帶著它過去啊?”
陶跡挑眉,從口袋裡拿出小蘋果:“我把它的靈氣抽到這個蘋果裡了,就不帶本體走了。”
我有點無語,這是什麼幼稚又中二的理由。
我問:“那為什麼不給何醫生照顧?”
“我們倆現在吵架呢,我不能理他。”陶跡撇嘴,“要是你出院我還沒回來,你就把花送到他辦公室吧。”
嘴裡說著吵架,心裡還惦記人家。我覺得好笑,沒忍住勾了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