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呢?
當他們知道你是異類,你又該如何自處?
“一朵花開敗的時間。”
祂並未將事實告知,只是把那朵粉綠暈染的白蘭花貼在他們中間,隔著花親吻祂最喜歡的饅頭,聲音悲憫:
“你只有一朵花開敗的時間,你救不了這個世界。”
花自然是風滿樓用於傳訊的蘭花。
得到倒計時之後,風滿樓沒有和祂繼續廢話,只是沉著臉,將祂丟下。
沒有質問祂究竟在詛咒還是陳述事實,就已經消失在原地。
風滿樓真得很愛小世界的饅頭,為了保護他們,分秒都不肯浪費。
祂目送饅頭離開。
大概祂真得太愛他了,於是祂從蘭花鑄造的幻境裡脫出時,眉眼依舊含笑。
此刻,祂置身地下的暗室裡,身前享福著一團扭曲的血肉。
血肉的模樣,說不上討喜,也說不上不討喜,只是不安分地蠕動著。
於是祂啟唇:
“好孩子,聽話,好不好?”
如果不討喜,就將它們修剪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祂願意將對伴侶的愛投射給孩子,但這愛意是有限度的,不可輕易觸碰底線。
於是祂對孩子說話的時候態度,不算很溫和。
一塊扭曲的血肉開始瑟瑟發抖。
又一塊扭曲的血肉,貼著它,蹭了又蹭。
溫馴乖巧的孩子,在尚且是胚胎的時候,就會安撫恐懼的手足。
雖然尚且不具有具體的形態,但從血肉的表現中,可以初窺端倪。
它們是一對性格迥異的、深愛彼此的雙子。
祂對自己的研究成果很滿意,於是將血肉與自身融合,決意悉心溫養。
祂看著懸浮在身前的雪白蘭花,不再言語也不再動作,百無聊賴地數著決戰到來的日子。
若幹只被迫蟄伏在父親腳邊的毛茸茸,他們永遠仰望父親,於是見證了祂手中的血肉逐漸凸顯生命的特徵。
有的被殘忍的父神虐到精神失常,表情乍看上去純真。
有的卻露出思索、鑽營的神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