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蜷縮著尾巴,將腦袋埋在平坦的小腹上。
饅頭身系祂全部的智慧、妄想,慾念,於是祂就算將三屍盡斬,也終究變不回那個曾經的主神。
我只是全新的我,這樣也挺好。祂想。
中屍蟲與下屍蟲回歸前,神在被共感折磨得最激烈的時候。
為了複刻饅頭的骨肉,祂親自研究過塵封多年的灰與土。
祂如何會知道,饅頭,其實並非螻蟻的一員。
他的潛力遠超祂的每一個孩子,不然也不至於把祂弱小的切片活活玩死。
祂捂著臉,吃吃低笑。
勾.引.誘.惑的辦法已經行不通,於是祂想,是否可以讓饅頭建立對神族的歸屬感?
比如擁有他們共同血脈的……
祂忽然感到頭腦一陣劇痛。
再次醒來,卻發現自己身處神識的世界,被按倒在看不見盡頭的花海中。
費勁地抬頭,卻不出意料地再次看見風滿樓。
饅頭殺死最後的屍蟲時,大概是使用了某些追蹤手段,於是乎在此刻找到了祂。
為了與祂重見,可愛的饅頭似乎有仔細地打理過外表,盡管他或許不會承認。
明明看上去快要碎掉,卻依舊強撐著最後的體面,嘴角依舊有漂亮的梨渦:
“終於見到你們……你了,閣下。”
大概風滿樓也沒有想到,他想重見的老朋友,竟然只有一個。
……
曾經各懷心思的恨侶重逢,一時無話。
是神先開口:
“如果你感到悲傷,一定是神之過錯。”
祂對他總是寬容。
在不成熟的年輕神族眼中,祂有許多過錯,兩相拉扯,扯平了。
神識中,祂的尾巴不再敏感,細而韌的蛇尾靈活,勾.引似的,纏上青年的小腿還有腳腕:
“你現在還敢去找別人麼?”
“確實不敢。”
風滿樓開始近乎洩憤般蹂.躪身下的蛇形,如非此處是神識的世界,只怕每一個吻都要帶著血腥。
祂的軀體願意被最喜歡的饅頭享用,會幻化出合適的通.道.供.他.進.入。
這場負距離交流中,神甚至有餘力,愛憐地撫摸風滿樓的後腦。
千裡迢迢,神識奇襲,把祂又狠狠蹂.躪一遍。
只為了出賣色相,為這個註定消亡的小世界爭取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