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說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好像對饅頭的食物非常中意有些沉淪,這樣不好。
等言說徹底回過神時,他的身體先於思想行動,早就已經僵硬地將紙包好的的梅子糖接過。
祂思量再三,終究決定不銷毀這些讓神都會墮落的甜食。
沒錯,祂才不喜歡梅子糖,但是饅頭要祂喜歡,祂就不得不接過。
至於之後被饅頭親親抱抱,安撫著情緒,反而讓他不那麼意動了。
道尊沒談過戀愛,但是看小年輕甜甜蜜蜜,依舊很高興,忍不住挪揄:
“饅頭仔真是聰明的壞小子,是不是這世上就沒有你不能妥貼端水的事情?”
風滿樓知道這位長輩不忌諱看他和言說貼貼,就故意行為更孟浪了些,“奶奶,端水我從小就擅長,您知道的。”
道尊深以為然,點頭。
饅頭這孩子從小就聰明。
二十年前,申無命被申屠在外面養到一歲,可以見風到時候,總算被抱回來見了長輩。
“饅頭你看,這位是陸師祖,靈虛師祖,何師祖。”
在申屠還有幼年的風滿樓面前,陸行舟非是儒尊,靈虛非是道尊,何憫生非是佛尊,都只是慈愛的長輩。
申屠雖然常年不睜眼,卻能感受著老頭老太們期翼的眼神,無奈地笑笑,又道,“也可以叫大爺爺、三爺爺,還有……”
三教頂峰自從入道以來,都恪守戒律,卻是真的把申屠還有申屠的孩子當親生的疼,往昔更有多年的師徒情誼,申屠自然銘記於心。
只是申屠介紹三位老師中唯一的女性,道尊靈虛的時候,冷不防卡了殼。
無論是性別還是三尊中的排行,都太微妙了。
叫“二奶奶”的話,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但給小孩解釋“二奶奶”究竟不對在哪裡,又非常困難。
儒尊和佛尊顯然也想明白了這點,都縮著脖子憋著笑,想看好姐妹的笑話。
只有一歲多,話都還說不清楚的小風滿樓,竟然對道尊娘娘張開手臂:
“奶奶,抱抱!”
多聰明討喜的孩子啊。
經此遭遇,本就應喜歡好徒弟,對申無命有著超高基礎好感度的靈虛,更疼這個嘴甜又乖巧的小徒孫了。
“還是饅頭仔聽話。”回憶往昔的靈虛盤腿坐在地上,身體略微前傾,摸摸風滿樓的腦袋,“你的道侶,好歹都讓我們這些長輩見過。”
“不像你爹,至今把你娘藏著,要不是本座疏通蔔算,推演出他身上紅線猶在,並未喪偶,本作險些要懷疑他留子去母。
幸好,小申是好孩子,沒有做出天理不容的惡事。
若是真有那麼一天,本座也就留他不得了。”
雖然外表甜美,慈愛後輩,但靈虛依舊算是相對保守的正道修士,並不會放任門下弟子犯原則性的錯誤。
“奶奶,如果,我是說如果。”
事到如今,風滿樓覺得,有些事情是時候讓長輩們知道了。
“如果我娘不能來見您,是因為他其實是很厲害很厲害的魔修,俗務纏身走不開,我爹犯了私通江北的大罪,您也要清理門戶嗎?”
直接把活潑的靈虛都幹沉默了。
對她這樣的正道棟梁來說,真的很不好說是弟子留子去母的罪更重,還是弟子偷偷和魔修結婚生子的罪更重。
直到片刻後,靈虛方才艱難地開口,“這事我拿不準主意,讓你大爺爺和三爺爺來說。”
風滿樓“哦”了一聲,轉而去玩言說的頭發。
靈犀已四千多歲有餘,並非外表看上去的那般天真浪漫的少女。
她見申無命的反應不像是開玩笑,沉吟片刻,突然捂住雙頰,驚詫道:
“饅頭仔你別嚇我,很厲害很厲害的魔修是多厲害?小申總不能娶了北邊的那位吧?”
還有半句話,靈虛再三思量,終究壓在心中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