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奶奶的意思,雙親對彼此道統的偏見好像要比他想象的要嚴重的多。
當個父親們的貼心小棉襖好難。
調理完,以及要還在消化奶奶要來秦都殺人的事實。
除非是已經靈魂漆黑到無藥可救的大奸大惡之徒,一般修士都不會去要凡人的性命。
雖然奶奶不說,可她要殺的人,肯定也是修士。
只是秦都作為凡人聚集的都城,怕是沒有幾個修士。
所以唯一可能被道尊娘娘吸引注意力,不遠千裡也要將其殺之而後快的……
“神機樓的拓拔庸前輩?”
這也是風滿樓目前知道的,唯一可能在秦國內部出現的修士了。
靈虛依舊盤腿坐在原地,風滿樓卻察覺到,彷彿有什麼毛茸茸的東西,拍了拍他的腦袋,“饅頭仔真聰明,知道奶奶是來殺壞人的。”
靈虛不吝嗇地誇獎風滿樓,算是間接肯定她要來殺的人,正是風滿樓要找的拓拔庸。
最近被摸頭的頻率過高了,不過風滿樓並不拒絕被長輩摸頭,他知道奶奶很疼他。
只是出於找到雕像的考量,風滿樓還想再多問一句。
“您連我母親的身份都能忍,這個拓拔庸是非殺不可嗎?”作為晚輩,毫不客氣地端起了裝著黑子的小盅,準備走新手,“前因後果,我可不可以聽?”
即將下棋時,應覺鏡依舊放在風滿樓手邊,投映著只有風滿樓看得見的影像。
謝錚奪回祖宗基業的戰爭,以瀾在靜中悄然拉開帷幕。
這場戰鬥或許不會持續很久,而在戰鬥結束後,風滿樓還要尋一尊可能只有拓跋庸知道下落的雕像。
已經將畫像拿給謝錚看過,這人依舊一問三不知。
尋找雕像的最後希望,落在了那位據說同樣很會算命的前輩身上。
拓拔庸如果能不死,還是不要死那麼快。
不同於魔修的海納百川,正道修士經常互相將彼此開除正道身份。
身為江南正道中的棟梁,道尊看外道修士不順眼,將其視作壞人,也是正常的……大概。
風滿需要聽取前因後果,再決定要不要把拖把又弄死。
若是這人實在非死不可,風滿樓就有必要改變取得雕像的計劃。
“想要知道啊。”靈犀又賣了個關子,“陪我下完一盤棋,他的死期就到了。”
這時,言說也終於從自閉的狀態中清醒過來,“奶奶,您和饅頭下棋,我去給你們打水。”
修士雖然已經辟穀無需進食,但是言說還是以這個藉口為由,逃也似的離開。
祂捂著後頸,那裡有申無命咬過的清晰牙印。
饅頭印下咬.痕的力度很巧妙,加上這個切片沒有刻意遮蔽痛覺,凹陷處的觸感十分清晰,祂的身體卻並不拒絕。
因為申無命偶爾出現失態,已經是祂容忍的極限。
可真正令祂感到恐懼的,是他好像對除了申無命之外的饅頭,也會偶爾忘卻殺心甚至被他們左右情緒。
明明是神族,卻因為一顆梅子糖而失態,這種感覺祂不想再體會第二次。
轉化……要快點把饅頭轉化。
言說重新想到的轉化辦法,雖然有些激烈,但是轉化的成功率,會比之前的那些方法好很多。
祂站起身,從文姑娘處問得附近水源的方向,兀自過去。
粥棚附近的一角,表面上的祖孫三人各司其職,何其溫馨。
而彼此的內心深處,卻隱藏全都隱藏著籌謀算計,雖不曾想要置任何人於死地,卻也並非全然敞開心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