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瀾生長得很像他的父親,但他和文軒討厭的魔尊無關。
他只是隔著衣服在祂懷裡蹭蹭,文軒心就會軟得一塌糊塗。
於是祂拋開成見,給予魔尊公平公正的評價:
“此方小世界的地仙中,魔尊最強,只要他出馬,什麼樣的壞孩子都會被拿下。
孩子們逗弄這群含糖饅頭幾千年,是時候讓饅頭們得到一些情報。”
給予饅頭希望,然後令他們絕望,祂最擅長。
至於被魔尊抓住的壞孩子,救或者不救都無所謂,反正可以複活,或者死後成為其他孩子的食物。
“而且。”文軒笑了,神睥睨眾生的氣場寡淡了許多,“我要偽裝成魔修,自然要符合魔修人設。”
“不是所有魔修都像狂沙娘娘一樣善良,會在起霧時第一時間奔赴前線。”
祂見懷中的狂瀾生睫毛輕顫,顯然快要醒來,又道,“如果沒有別的情報交流,就散了吧。”
回答文軒的,是千裡洞觀被結束通話的“嘟嘟”聲。
切片也要見切片的饅頭。
恰在此時,文軒懷裡的狂瀾生睜開雙眼,“有些巧,夢裡父親以千裡洞觀聯系我,有事吩咐我去做。”
這不是文軒想要的回答。
狂瀾生捧著祂的臉頰,權當安撫,“老師不相信我嗎?”
短時間內風眠並沒有任務給風滿樓。
他假作入夢,用千裡洞觀聯系過洪晨雨,洪晨雨那邊有些小問題。
風滿樓不放心,必須去看看。
他也聯系過言說,約好一起去探寶。
與言說搞好關系,是申屠交給風滿樓的任務。
申屠是風滿樓的父親,申屠給的任務自然也是父親的任務。
風滿樓不會對未婚夫說謊。
他捧著文軒又親又抱,說了許多讓神都能意亂情迷的情話,這才與文軒告別。
叼著草的白爪小黑兔,悄悄灌從木叢中鑽出來,又很快縮回去,耳朵捂著臉,實在看不慣父親過分嬌羞?)的樣子。
直到另一記千裡洞觀的法術在文軒身邊顯化。
文軒接通,千裡洞觀是魔尊發來的。
鏡子彼端的人白發似雪,眉眼與狂瀾生有些相似,瞳孔卻是殺戮道魔修特有的赤色。
魔尊正在裱糊修補一柄桐油紙傘,看不出是否經歷過與神族的惡戰,也看不出壞孩子是否有被祂擒獲。
魔尊開門見山,“饅頭還好嗎?”
文軒回答,“父親,請您放心,我有好好保護好他。”
文軒與魔尊還有狂瀾生父子相熟後,見過很多次魔尊補傘。
祂很清楚那只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桐油紙傘,不含有任何熵或者糖,卻一直被魔尊帶在身邊。
歷經三千年歲月洗禮,變得容易破碎,至於為什麼會被魔尊這樣看重……或許是某個老情人贈與他的禮物也說不定?
文軒深諳一切饅頭的劣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