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愛的時候,言說講話的語氣總是一板一眼,卻也相當頑皮。
他見申無命在批的摺子全是廢話,無需勞神,就去玩他的頭發,“原本被拘束的頭發忽然散開,就好像人解下衣裳,你現在很色.情。”
風滿樓心性堅定,很樂意接受道侶在枯燥工作中增添的情.趣,批摺子的手不曾顫抖,“色.情?那又如何?”
音聲繾綣,落在言說耳中,卻字句皆是勾引。
輕度面癱的男人神情略晦。
申無命長且順滑的青絲在他手裡倒是聽話,很輕易就被編成細細的辮子。
不能完全掌控申無命這個人,似乎讓言說心生苦惱,只能靠掌握對方的頭發聊以藉慰。
言說又道,“少主披散著頭發,勾引著人想對你的頭發為所欲為,很色。”
風滿樓放下批折紙的筆,將腦袋貼上言說的胸口,隔著衣物去碾壓男人身上最敏感的點,“巧了,我覺得師兄也很色。”
修真界除了部分佛教弟子剃光頭,還有與文軒同樣特立獨行的人會把頭發剪短,大家都留著長發。
真得能看出誰披散頭發會更色一點嗎?
風滿樓倒是覺得,言說面無表情地說“你很色.情”這件事本身,最是色.情。
“你不一樣的。”言說抱著風滿樓,撫摸他的後腦,“我心悅你,滿心滿眼都是你。”
風滿樓的小動作言說都能切身體會,似乎聯想到更旖旎背德的事情,話語帶了隱約的慈祥,“所以我眼裡你是無雙姝色,一舉一動,皆能牽動情慾。”
言說喜歡誇風滿樓很好看,還說風滿樓披散頭發的樣子很色.情。
風滿樓覺得自己只是比別人帥一點,有氣質一點,應該不至於到言說口中那麼引人犯罪的地步。
但風滿樓還是不準備繼續披散頭發。
他打了個響指,法力運轉,凝結出新的發帶將頭發綁好。
幸好風滿樓離開無雙鎮之後就換了發帶,連被煉器師炮製過的發帶,都被長生和尚的攻擊毀於一旦,洪晨雨以凡人之軀織成的發帶,同樣不能倖免。
洪晨雨會難過的。
雖然風滿樓有自信他能把洪晨雨哄好,但他覺得發帶是洪晨雨的心意,能不用就不用,這樣就能把發帶保護好。
不止洪晨雨,兩位未婚夫都很喜歡打扮風滿樓,也送給風滿樓很多發帶還有發冠,風滿樓卻不準備使用。
修士對所有物沾染他人氣息會很敏感,風滿樓不知道他會不會同時與兩位未婚夫打交道,出於保險,風滿樓決定不使用任何未婚夫贈與的東西。
再說正事。
長生和尚死前反複提到的【消音】,是風滿樓未曾聽聞過的詞彙,這次甚至連它的讀音都不可被傳入第二人的耳中。
道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長生和尚死前反複提到無法被理解的詞彙,它或許很重要。
風滿樓揮袖,將記錄好無數聲【消音】的留影石還有長生和尚的屍體一併收起。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可以問。
長輩們或許知道能給出解答,師兄和阿文比自己年長些,也可以問問他們。
“記好了徒弟,有人想要誅我的心,你就誅他的心。”諸事已了,風滿樓依舊站在原地,揹著手,神情平靜,“是不是很公平?”
友好的佛法結束,風滿樓沒有什麼收獲,只見法門寺中的一地狼藉。
廢墟中,只剩下人小臂大小的雕像佇立,遠看並非風滿樓熟悉的佛教傳說諸神。
會與蠱惑長生和尚的黑霧有關嗎?
風滿樓走上前,打量奇怪的雕像,“有好東西,不來一起看看?”
謝長安縮在半截柱子後面,看架勢是寧死也不肯上前,“我害怕,對不起少主,我精神上支援您。”
風滿樓站在雕像前,並未急著觸控雕像,只是打量著它,“那你應該和我學著不害怕。”
謝長安弱弱道,“您居然沒有害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