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老闆不知文軒的用意,眼前卻莫名出現了他被分屍成無數血肉碎塊的畫面。
他慘叫一聲逃走了。
而後,以風滿樓為圓心,半徑數十米以內的人都逃了個幹淨。
周延昭看自己等人的落腳點和先前的那個茶攤不遠,便非常自覺的走上前,擦幹淨座椅,又提醒道:
“兩位,要不要坐下說話?”
周延昭在見到文軒的第一眼就把他和畫中人對上了,自然知道對方身份的重要,所以非常自覺地擔當起了狗腿。
風滿樓點頭,“好。”
文軒自然是緊挨著風滿樓坐下。
他依舊像蛇一樣纏著風滿樓,胳膊掛在風滿樓身上,半點離不開對方,暗金色的眼睛亮亮的,像是不吝對獵物展現佔有慾的毒蛇,漆黑的短發觸及風滿樓的脖頸,質地濃密細軟。
這樣頭發柔軟的人性格卻很強硬:
“你們都給我坐著,饅頭他不喜歡虛禮,還是說,你們要他來請你們坐?聽不懂人話嗎?”
文軒又把錘子和銅鑼扔給謝長安,“看你是佛修,拿著吧,有用。”
語氣很嫌棄的樣子,好像謝長安是個垃圾桶。
這時,謝長安因為用嘴太多,有點渴,兀自偷了壺茶,喝了一半甚至沒來得及往下嚥,連忙去接那銅鑼。
一時不察,茶水都順著謝長安的嘴角漏了出來些。
他懂了!
少主定是去江北的某個臥底,且在那邊有相當的話語權,不然怎麼會認識這樣不凡的魔修大佬?
臥槽!不愧是少主!牛嘩!那個看上去好像很兇的鬼修對他也服服帖帖的,當真是馭人有術!
正道臥底魔道要面臨許多危機,少主想必很辛苦,自己一定要幫他打好掩護!
謝長安的內心如何做想,文軒並不知道。
祂別過臉,不再看這個劣質含糖饅頭,“蠢死你算了。”
謝長安流到嘴邊的水也不擦,不為自己辯解,只顧著“嘿嘿”地賠笑,“死倒是無所謂,死之前我要謝謝師娘賜寶。”
謝長安算是看明白了,面前和少主黏黏糊糊的魔修,很有可能是少主為了臥底大業勾搭上的。
或許逢場作戲,或許假戲真做。
但無論如何,魔修眼底流露出對少主的喜愛,絕對不似作假。
既然不能暴露少主的臥底身份,他就順著魔修的意願繼續往下說。
少主是自己的老師,所以對和少主關系曖昧的魔修喊一聲“師娘”,沒毛病吧?
謝長安的恭維確實起了作用。
文軒略微挑眉,看上去心情挺好:
“和尚倒是會說話,不過佛門弟子功法與魔修相背,我是再拿不出東西給你。
何況我就算有也不能給你,這位魔修兄弟與你共患難全卻空手而歸,若是給你旁的東西,他肯定要不滿。
對吧,魔修兄弟?”
文軒有些樂子人的成分,很喜歡看人與人之間因為掐挑産生的鬧劇。
努力偽裝成空氣的周延昭,根本沒想到自己還有這一劫。
他連忙死死地抱著陶笛,“大人言重,來到蒼嘉城之前,老師已經把我母親的遺物還我,它比大乘期佛修的留下的寶物更珍貴,已經足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