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上有修士疑惑發問,“尊上,這小娃娃是何來歷?”
狂沙娘娘神情慵懶,“有話直說即可,他是本座的親兒子,出生大概耗盡了本座一千年功力。”
場間大乘期修士無不嘩然。
狂沙娘娘又道,“趁本座修為倒退挑戰本座者,死。”
這句命令涉及生死,卻也是發令槍。
須臾,在場超過半數的大乘期修士,紛紛各顯神通,紛紛朝狂沙娘娘還有她的孩子襲殺而去!
那一年,極樂宮的山門下,開滿無數赤紅的血肉花朵。
狂沙娘娘肯定覺得趁她命要她命的修士可笑極了,她踩爆一顆又一顆敗者的頭顱,血汙並未沾染她雪色的衣擺。
冰冷的聲音傳遍江北的每一個魔修門派:
“不是我說,在座的各位都是廢物。”
爾後,她聲音變得溫柔,用臉頰貼了下她的寶貝,“饅頭你看,這是本座給你打下的江山。”
從此江北多了一位少主,名為狂瀾生。
他十六歲築基,同年接連突破金丹、元嬰,甚至單挑殺死過出竅期修士。
如果沒有文軒橫空出世大有一能為,又做客極樂宮,向少主提出三場比試,令少主三.戰皆輸。
天才之名本該狂瀾生獨屬。
據說,就在觀戰的魔尊臉越來越黑,盤算著幹脆豁出去老臉不要,除掉這個可能影響兒子接替魔尊之位的絆腳石時。
文軒卻收了白骨鐮刀,朝魔尊抱拳行禮:
“狂沙娘娘,文軒心悅少主多時,請您做主,讓我們結為道侶。”
這對未婚夫夫的始於不打不相識,卻在多為利益結合的魔修道侶中,漸漸成為了最甜最親密的那一對。
所以哪怕是意外,自己多肖想少主了僅有片刻,周延昭都有些心生愧疚。
他不再走神,加速把分給他的書籍用抄完,忙不疊地把抄好的書合上,又運功把筆墨都洗幹淨。
這人僵硬地頂著鎮紙,抬頭,卻發現狂瀾生早就把書抄完,重新拿一摞白紙,好像在塗鴉。
他精神緊繃許久,這才發現墨齋裡容易讓人思想不端正的香味變淡許多,應該是少主抄完他拿去的那幾本書,又磨了新墨。
周延昭覺得自己現在應製造些動靜,便試探著喊了風滿樓一聲,“少主還需要我做什麼?比如把墨齋裡的書籍都整理好?”
“辛苦。”風滿樓又鋪開一張紙,吹幹墨跡,“周兄忙完,再來看看我的畫如何?”
周延昭應了,有條不紊地將炮製過和沒炮製過的藏書都分門別類,地也掃了一遍。
隨後疾行至風滿樓身邊。
風滿樓的鎮紙還被周延昭頂在頭上,所以他畫好的畫沒有鎮紙壓制,輕易就被周延昭衣袂帶起的風吹得四散。
周延昭暗道不妙。
他的雙手呈現玉石色,以幼時學習琵琶曲《金蛇狂舞》的手速,飛快地將四散紛飛的稿紙都抓住。
好歹沒讓它們落在地上蒙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