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養護愛人皆用心至極,可惜他們都是虛假的,另有一重與彼此勢同水火的身份。
風滿樓想想就頭痛。
他又想起因為黑霧再起,導致自己被雙親合夥坑了一把,要在蒼嘉城中應付兩個同樣勢同水火的未婚夫,頭更痛了。
周延昭作為局外人,無法感同身受,只是訝然,“原來令尊是儒門弟子?書生與魔女,在話本裡倒是絕配。”
風滿樓笑而不語,轉而繼續埋頭抄書,心道:想多了,話本和現實就不是一回事。
而周延昭也是握緊拳頭暗自打氣:自己必須趁著抄書的機會多學習些東西!
二人不再交談,皆是專心抄書。
直到某一刻,周延昭抄書的動作慢了下來,鬼使神差地看了風滿樓一眼。
而後周延昭就淪陷了進去。
古人誠不欺我,白發才是真絕色,少主還生有風氏族人特有的翡翠色眼睛,更添幾分風情,他此刻並未發號施令,氣場看上去溫潤許多,依舊讓人想要拜服、親近。
他真好看。
周延昭沒有再動筆。
風滿樓注意到異常。
他腦子轉得很快,用毛筆尾部敲了敲頭,很快明白發生了什麼,又自言自語,“是我失策。”
風眠用於給申屠抄書的墨汁含有助興的藥物,對周延昭這類修為較低的修士來說,多少還是會影響神智。
風滿樓有應覺鏡,神魂強悍能與大乘期修士匹敵,但周延昭比他還是弱了許多,安能不中招。
於是風滿樓抓起手邊的鎮紙,舉至與頭頂齊平。而後,朝周延昭面門上拍了下去。
鎮紙勢如疾風,在距離周延昭額頭不過毫釐的地方穩穩停下。
普通的鎮紙迸發金色佛光,風滿樓的神情愈發肅穆起來,“汝修三昧,本出塵勞。淫心不除,塵不可出……”
經文聲聲,煙粉色的霧氣從周延昭頭頂蒸騰出來。
周延昭被混有壯陽草藥的墨汁影響,變得迷離失神的眼睛,恢複清明。
風滿樓把鎮紙放到周延昭的腦殼上,拍拍手,彷彿在清理灰塵,“鎮紙我開過光了,抵著額頭湊合用,應該能抵抗藥的影響。”
周延昭僵硬地點頭,頂著鎮紙再也不敢過多動彈。
他沒有問風滿樓為何會佛門功法,只當對方天賦異稟,與佛門弟子交手就能參悟敵人神通。
而後,愈發慶幸自己現在內心平靜如水,真是太好了。
自己是一塊肉,少主……是一塊特別帥氣的肉,都沒什麼特別的,嗯。
片刻的失神後,周延昭總算恢複理智。
他沉默著,頭頂鎮紙,懷抱紙筆書籍,找了個離風滿樓最遠的角落蹲著。
小祖宗的鐮刀砍人很痛,他還想為母親報仇,還想留著這條命繼續修煉。
家教嚴苛的狂沙娘娘,也不會放過試圖勾引她兒子的雜魚。
魔尊很少發號施令,“不得用男男男女關系試圖勾引少主,否則死”,是她為數不多的命令之一。
周延昭知道那位一定會言出必行。
十九年前,狂沙娘娘抱著剛滿周歲的少主,邀請許多江北的大乘期修士參加周歲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