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頭扒飯的風滿樓答應了。
他又不能自爆說,那個為天音閣壓陣、打死打殘無數光頭的魔修,正是在下。
申屠在思索正事,索性心分兩用,與風眠調情的同時,繼續與風滿樓暗中傳音。
“你覺得那個疑似魔尊弟子的大乘期修士,想做什麼?”
“不知道啊爹,可能他閑著也是閑著吧。”
“法門寺的事問題不大,就怕無雙鎮從此不太平,偏偏你小爹還只願意住在無雙鎮。”
“都這個時候了,您還是不準備坦白嗎?”
“這個口子得由你來開,眠眠最疼你,記得陪在他身邊的時候多撒嬌,然後我們找準時機,一起旁敲側擊地說這件事,到時候我們一家都搬去江南,也不用再忍受分別之苦。”
“我盡量。”
盡量把您的死刑拖成死緩。
風滿樓知道,自己就是使出渾身解數,也不可能勸服風眠答應定居滄瀾江南。
魔尊對滄瀾江南的正道有刻骨濃烈的恨意,如何肯與正道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
……
這頓晚飯,一家三口都吃得各懷心事。
眼見飯碗和菜碟都見了底,申屠忽然道,“江南的書院同僚邀我去講學,我要出遠門一段時間。”
風眠也道,“有個江北的病人近日舊疾複發,我要去問診一段時間。”
他們齊齊看向風滿樓,“我們走了,饅頭照顧好自己,好好看家。”
同時又都暗中與風滿樓傳音,“記得跟上本座。”
風滿樓心分兩用,也分別傳音回去,“恩,我會好好看家的,也會跟上您的。”
兩位父親都要風滿樓和自己出遠門,但風滿樓絲毫不怕分身乏術。
而申屠報備完行程,又見桌上杯盤狼藉,就挽起袖子,看起來很想大展身手,“我……”
他話音未落,就被風眠扯住領子,在側臉上啄了下,潮濕溫熱的氣息落在耳畔,“申哥晚上還要勞累,家務交給我和饅頭就好。”
趁著對面還錯愕著,風眠利落地把申屠和他的“經史子集”推回房中,關上門,拍拍手上的灰塵。
把爐子都能燒炸的美麗廢物安頓好,可以討論正事了。
風滿樓用木盆打了水,正在洗碗,腳邊放著已經批註好的醫書。
風眠意念微動,某本早就被他注意到的書本騰空飛起,落在他手裡。
少傾,風眠嘴角的弧度愈發上揚。
書本忽然被暴力粉碎成無數破片,而後又扭曲著被粘結起來,最終恢複如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