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繁背靠在床頭,放下杯子,身體蜷縮,將腳收回來觀察,看到了右腳腕上的痕跡,是被裴閆白抓的。
輕輕用力就留下了,再用一點力氣,恐怕腳都能給他抓斷。
該怎麼逃跑。
他不想一直這樣。
賀黎答應他給他一筆錢,還能讓他去想去的地方就讀,但前提是他現在必須要聯絡上對方。
賀黎有給他名片,上面有聯系方式,他不敢塞在衣服裡,甚至是書包裡,所以他將號碼給背了下來,將卡片撕碎扔掉了。
——咔噠
門被開啟,開門的聲音吸引到床上的少年,接著就是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江繁背靠在床頭,神色平靜淡然,桃花眼裡帶著些輕蔑,身上的睡衣只給穿了上半身,修長的腿半搭在床邊。
知道來人是誰,他目光都不想往那邊看。
窗簾拉著陽光未透進來分毫,靜的像是什麼都聽不見了。
看不見外面,其實外面也沒有陽光,是陰天,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淅淅瀝瀝的下小雨,因為天氣要轉涼。
裴閆白走上前來坐在床邊,視線落在床頭明顯被喝過的杯子上。
伸出手去揉少年的腦袋,還沒碰到就被對方狠狠的拍開,不僅如此,他還看到了繁繁還往旁邊挪了挪,像是要離他遠一點。
這讓他輕笑出聲。
“還在生氣?”
江繁不說話。
他確實是在生氣,並不想理對方。
少年不吭聲,剛想將臉轉開,突然感覺到脖頸處一片冰涼,脖頸處的手像是鐵鉗一樣,冰涼刺激的他喘不上來氣。
這又是在犯什麼神經。
江繁立馬伸手去扯,當觸碰和男人對視的時候,脖子裡的力度才有所減弱。
低沉磁性的聲音也帶著無盡的冷意,莫名的涼氣陰冷攀附,:“我說過只要你聽話,那我就一定會慣著你。”
這是事實。
他現在還不能和裴閆白硬碰硬。
裴閆白的手段太多了,他根本受不了。
江繁望進男人漆黑眼眸,帶了些服軟的意味,:“我沒生氣。”
說著將自己的右腳伸過去搭在對方腿上,直接給他看,讓他看腳是因為什麼受的傷。
“就是腳痛。”
少年靜靜的看著他,裸露的脖頸處還帶著痕跡,唇瓣有些腫,眼睛因為之前的哭泣而有些泛紅並未消散。
或許是感覺到了順從的意味,男人才將手拿開,伸手去摸腿上白皙的腳。
踝骨的位置紅腫,明顯的抓痕。
裴閆白沒說什麼,卻罕見的將他另一隻腳的鎖給開啟了,隨後輕輕抓著小腿,一把將人拉到跟前攬進懷裡摟著。
扔在床尾的睡褲被抓起,接著自顧自顧抓著腳套進去,動作輕柔的給人穿上。
房間很靜,江繁就這麼坐在人懷裡。
從剛剛思考怎麼逃跑的時候就在房間裡看過一遍了,沒有手機,沒有電子品。
他需要通訊工具聯系賀黎。
不知道他能不能借助賀黎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