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印象裡,被面對面抱著從陽臺下來,他看到了屋內地上的一片狼藉,像是有小偷進來翻箱倒櫃。
他睡了很久很久。
感覺不到那冰涼的身軀了,是熱的。
——
中午的陽光璀璨耀眼,後院的花朵有園丁澆水,豔麗的花瓣上還帶著晶瑩的水珠,開的鮮豔漂亮。
房間裡安靜,窗簾被拉開,陽光透過薄紗散落到床上。
少年睡的安靜,唇瓣殷紅,睡的太熟,連抱起來換睡衣都沒醒。
安安靜靜的,動靜大了,似在睡夢裡皺眉頭,哼哼了兩聲,因為太累終究沒睜開眼。
裴閆白將人摟在懷裡,換完衣服,才輕輕的將人放在被子裡,伸手將被子蓋好掖好,才收回手靜靜的坐在床邊看著。
不知不覺都那麼大了。
他的印象裡,他的繁繁一直可愛的要命。
不是說沒有自由,是繁繁的性格,他做不到鬆手讓人跑遠,萬一遇到危險和壞人,他沒辦法立馬趕過去兜底。
第一次去酒吧跟陌生的紅毛男人聊的那麼好,注意到了紅毛在酒裡放東西,卻絲毫沒注意紅毛還跟不遠處的同夥打暗號。
就連什麼賽車俱樂部,簽下生死狀,那些跟生命挨邊的一般都是不正規,俱樂部開在偏僻的山角。
把人推下樓,燒圖書館,弄死別人的寵物,這些都是需要有人在後面擦屁股兜底的。
裴閆白坐在床邊,深深看著床上的人,最後俯下身在人唇瓣上重重碾壓。
感覺到熱氣噴灑,男人掐住了少年的臉。
睡夢中,江繁像是由海水倒灌在口中無法呼吸,最後實在受不了,把手從被子裡伸出望想推開面前的人。
迷迷糊糊中沒睜開眼睛,就已經先行推人,最後扭頭躲避。
“把臉轉過來。”
平靜的聲音像是在敘述一件正常不過的事情,房間安靜異常,像是惡鬼的自言自語。
直到一聲不耐煩的嘖輕微的響起。
江繁是在換衣服被放下來時醒的,本就有醒來的跡象,要不是床邊的視線實在是太過強烈,他還想一直裝睡下去。
張了張嘴,嗓子啞的發痛,嘶啞的嚴重。
“不要親了,腫了。”
睜開眼睛和裴閆白對視,江繁躺在床上,說著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有點疼。
時間靜下來,他擦著自己的唇。
都快親爛了。
裴閆白在某些事上強勢,他打不過,又抵抗不過裴閆白, 唯一能反擊的就是吻時不甘上下。
誰都不服輸。
裴閆白沒說什麼,深邃的眼眸靜靜注視著,隨後伸手抓住少年的手,大手細細的撫摸對方的手指,再到指縫。
“繁繁。” 裴閆白抬眼看他,眼底染上深潭般的偏執,低低問他。
“教你的那些話還記得嗎?”
我想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