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成別人看見這一幕都會害怕,但裴閆白不會。
手裡的刀明晃晃的,還帶著血,裴閆白也不害怕他會不會捅上來,就這麼抬步走上前,在少年旁邊蹲下身。
伸手,指腹將他臉上的血珠擦掉,眼裡帶著強烈的佔有,動作卻又很輕帶著愛憐。
江繁對上他的目光,直接就將手裡血淋淋的魚扔到了裴閆白身上,弄髒了他身上的西服。
魚沒有死透,落在地上還在掙紮的來回翻動,期間更有血液亂濺。
他順勢調笑男人:
“你不是最愛幹淨了,我弄髒了你的衣服,你氣不氣。”
裴閆白一點都不在意,像以前一樣擦著他臉上的髒東西,指腹上帶著濃重的血氣,最後摁在他眼角的淚痣上。
哼笑帶著寵溺:“繁繁開心就好。”
真沒意思。
江繁的神色暗下來,握緊了手裡的手術刀,很快的朝裴閆白的脖頸紮過去。
果然和他預想的一樣。
裴閆白警覺性和速度太快了,一下就抓住了他的手,很緊很緊,但依舊不生氣,面色不變。
“把刀給我,小孩子玩刀太危險。”
刀不危險。
最危險的明明是裴閆白。
江繁看了一眼天上的陽光,溫暖的,可偏偏抓住自己手和臉上的那隻手都是涼的,從裴閆白過來的時候,就似乎有莫名陰影打過來。
他本來不想把刀給男人,可偏偏對方的力氣很大,硬生生將他的刀奪走。
“繁繁想幹什麼都隨你,但絕對不能離開我,你想幹的事情太多了,做的策劃也很多,什麼都計劃好了。”
裴閆白停住,眼睛散出幾分深沉的藍光,話語間帶著平靜卻增添了一絲難過和哀愁:“可是。”
“繁繁的計劃裡沒有我。”
“你怎麼知道就沒有你?” 江繁冷著臉,看出了他眼底的那抹難過:“倘若我要說計劃裡一直有你。”
“你能讓我自由自在的生活嗎?”
自由自在的生活包含的東西可太多了。
他現在是繁繁的唯一,但接觸了更多的東西他會變成其一。
“繁繁,外面的世界太危險,早些年就有不少仇家在暗處看著,你忘記以前的那場車禍了嗎?我不想再看見繁繁躺在血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