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落地,腦袋重重磕在地上。
額頭似乎磕傷有鮮血流出來,血液擋住眼睛看不清,但隱隱約約能看到臺階上方居高臨下手裡握著刀的少年。
“你…”
“叫救護車…瘋子…”
江繁站在臺階最高處,垂眸看著摔的半死不活的人,目光落在手術刀尖銳地方的血液。
心裡沒有任何害怕的情緒,反而是一種瘋狂的快感。
他靜靜欣賞著人從掙紮,求饒,到昏迷。
渾身是血的人,期間無數次的掙紮從口袋掏出自己的手機去打電話,但奈何手顫抖的根本點不出來。
江繁看著血液不停滲出,直到對方沒有一點動靜,不知是真死了還是昏迷了。
隨後才慢吞吞的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電話被撥通,他淡淡開口。
“120嗎?有位同學不小心踩空從樓梯上摔下去了。”
江繁打完電話順著樓梯口下樓,路過的時候還可以看到滿地的紅色。
讓他越發感覺到反胃和惡心,前幾天也有因為這個人說話感到不悅,但因為那幾天策劃著逃跑,並沒有收拾他。
可惜他逃跑失敗了。
接下來的時間又要重新策劃。
掏出紙巾擦了擦被染紅的刀,但覺得還是很髒,他只能去了樓下的衛生間,站在水池前狠狠擦著自己的手術刀。
水流嘩嘩落下,碎發遮住眉眼,但遮不住身上的喪氣陰鬱氣息。
每個人總會往他身上看一眼,又嫌棄的移開視線離開。
江繁從來不在意別人的想法,只要那個人不惹到他,他就不會去找那個人的麻煩。
耳邊依稀聽見救護車的響聲,緊接著就是樓道上的匆匆腳步聲音。
水龍頭嘩嘩的流水聲和腳步聲形成鮮明的對比,相互交織,讓他感覺到有些後背發涼。
他擦刀子的手頓住,一種陰冷感從後背下而上襲遍全身,讓他動彈不得,隱隱約約間甚至還能聽到耳邊的嘆息。
他想動,但卻怎麼都動不了。
就好像是曾經在家裡床上睡覺被鬼壓床的那種感覺一樣。
明明清醒的卻一直醒不來。
冰涼的手從後伸來撫摸他的臉頰,愛戀疼惜般的輕嘆:“ 繁繁。”
一直不明白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