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秉宗在藥店裡東挑西撿,又詢問了店員哪個可以緩解頭疼,幾分鐘後,終於選出了一款解酒藥。
等他從藥店裡出來,卻看到初昕已經下了車,正抱著一顆行道樹。
韓秉宗走近了,代駕小哥一臉苦笑地看向他:“小姑娘非要下車,攔都攔不住。”
韓秉宗點頭示意知道了,走上前勸初昕:“昕昕,上車。”
“不要,”初昕一手抱著樹,一手拿著手機滑動。
韓秉宗:“那先吃藥,給你買了藥了,不苦。”他說著,從車內拿出一瓶礦泉水,“吞兩顆就行。”
初昕揮開了他的手:“不要不要,你好煩。”
韓秉宗:“頭不疼了?”
初昕幽怨地看他:“疼的。”
“那來吃兩顆藥,吃了就不疼了。”
初昕盯著他手裡的藥丸,有幾秒沒有聲音,似乎在猶豫。
可緊接著,手機通了,她轉頭就對著手機一聲長長的“喂”。
韓秉宗才發現她撥出了電話。
他正想問初昕跟誰打電話,就聽到初昕已然道:“柯垣,我頭疼。”
他頓了頓,看向她。
初昕:“沒吃藥,不想吃,藥苦的。”
韓秉宗突然覺得怪沒意思的。
送她回家沒意思,擔心她頭太疼難受沒意思,給她去買藥沒意思。
什麼都沒意思。
四月的夜沒那麼暖,一陣風吹來,他單薄的襯衫鼓動,感受到了一陣涼意。
初昕也沒穿外套,她的外套丟在車裡,只在襯衫外套著一件薄薄的針織背心。
韓秉宗已經將藥丟回了車內,他斜倚著車身,面無表情地看著初昕打電話。
初昕:“你來接我好不好。”
“我在路上。”
“哪條路?嗯……”她仰頭看了眼身邊的樹,說,“有一顆很大的綠樹的路。”
代駕小哥噗嗤一聲笑出來,在一旁報了地址:“南清路和四海路交叉口這邊。”
初昕鸚鵡學舌般重複一遍:“南清路和四海路交叉口這邊。”
她又與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些撒嬌的話,爾後才結束了通話。
在初昕結束通話電話後,韓秉宗抬了抬眼皮,“裴柯垣來接你?”
初昕重重點頭,笑得格外燦爛。
“你在這裡等他?”韓秉宗又問。
初昕繼續點頭。
韓秉宗:“那我不用陪你在這兒等吧?我先走?”
初昕還是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