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昕第一次醉酒在高中畢業的謝師宴上,也是在那一次,試出了初昕的酒量——幾杯啤酒,就讓初昕腦子不清醒了。
只是那時候,喝醉的初昕很乖。
彼時她已經和她的初戀談起戀愛了,但喝醉後並沒有像現在這樣,嚷嚷著要找男朋友。
當時韓秉宗讓她跟著自己別亂跑,她就真的亦步亦趨地跟著,他走到哪兒,她就跟到哪兒,像一條小尾巴。
甚至韓秉宗上衛生間她都跟了來,眼見著就要走進男廁,把韓秉宗嚇了一跳。
“女廁在那邊。”當時他說。
初昕:“我不要上廁所。”
“那你過來幹什麼?”
“你讓我跟著。”
十年前的對話,韓秉宗此刻居然也能清清楚楚地回想起來。
後來,他們成了戀人,初昕醉酒後就更乖。
她會不聲不響地靠在他肩頭,或是趴在他背上,不吵不鬧,最多說一句:“阿宗,我頭疼。”
“阿宗,我頭疼。”
耳旁的聲音彷彿與記憶裡重疊在一起。
韓秉宗眸色一凝,心髒處好似被什麼東西敲了下,他回過頭。
初昕還趴在前座的椅背上,她側著頭,壓力把半邊的臉頰擠扁,嘟出張嘴來。
她見韓秉宗沒有回應,又說了遍:“我頭疼。”
迷濛的雙眼好似糊了層水汽。
韓秉宗不自覺軟了聲音,“我給你揉揉?”
“嗯。”
韓秉宗給初昕揉起太陽xue。
初昕額頭抵在前座椅背上,安靜下來。
好像回到了從前。
韓秉宗:“好點沒?”
初昕:“還是疼。”
代駕小哥這時道:“前面有藥店,要不要去買個解酒藥?”
韓秉宗還沒回答,初昕就已經搶先道:“要。”
既然她說要,韓秉宗便道:“靠邊停下車,我去買藥。”
初昕:“我不要苦的。”
韓秉宗:“藥哪有不苦的。”
初昕不依:“不行,不能苦的,我不吃苦的!堅決不吃!”
韓秉宗輕嘆一聲,哄道:“好好,不給你買苦的,買直接吞的好不好?”
他下車時,還聽到代駕小哥對初昕道:“你男朋友很寵你啊。”
初昕:“他不是我男朋友,我男朋友可好……”
車門被韓秉宗關上,聲音隔絕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