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條件,跟你實在不合適,而且隱患很多。」
初昕更煩躁了,覺得誰都能因為這事兒給她氣受。
但她還是耐著同韓秉宗解釋,「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知道我媽的顧慮,但是你們真的把柯垣想得太壞了。」
「你們覺得他要來謀求我家家産,可真的能謀求到什麼?我們家的醫院是口腔醫院,跟他的專業不對口,他就是想插手都插不進去。股份股份也沒有,他能謀到什麼?」
「他有自己的工作,在心胸外科領域有相當不錯的成就了,真的真的很優秀。」
韓秉宗回複:「那麼,你有沒有想過,他糟糕的家庭會不會對你産生影響?結婚並不是兩個人的事情,是跟雙方家庭都有關的。」
初昕輕輕撥出一口氣,打字,「唉,你們反對的人,都是這個調調。」
韓秉宗:「這是實話。」
初昕發了個捂著胸口的表情包,又打字道:「連你都不肯和我站在同一陣營,白交你這個朋友了。」
韓秉宗:「忠言逆耳」
初昕沒再回複,這麼一聊,她心情更糟了,轉頭去找裴柯垣要安慰。
裴柯垣的父親在國內,住得不遠,就在江淩旁邊的一個縣城,已經再婚,也有了別的孩子。
因為當年裴柯垣父母離婚鬧得不好看,裴柯垣媽媽出國後又主動斷了聯絡,導致這麼些年裴柯垣與父親一直沒有過接觸。
這次他回國,肯定要拜訪父親的。
他趁著入職前有幾天空閑時間,找了過去,相處起來還算不錯,所以這次春節他也是去的父親家。
只不過他要輪班,春節假期期間也就調休了兩天,前幾天都在醫院,今天才去的父親家。
初昕沒跟裴柯垣說今天在奶奶家倪琴又拿這個說事,也沒跟他講好友韓秉宗都已經站在了倪琴這邊,只是找他聊些有的沒的。
裴柯垣大約看出她心情不好,很耐心地陪著她說話,還給她分享了幾個搞笑影片,成功把她逗笑。
“聽說你在慫恿昕昕分手?”
幾天後,韓秉宗與杜學杉相約一起喝酒時,杜學杉說。
關於初昕因為這段戀情與倪琴鬧矛盾、而韓秉宗替倪琴說話這事,這些朋友已經知道了。
“什麼慫恿,”韓秉宗道,“我只是實事求是地分析現狀。”
“沒有私心?”
“沒有,”韓秉宗回答得毫不猶豫,“因為曾經想要表白就使壞拆散他們?我想談戀愛用得著這麼大費周章嗎?找個女朋友很難嗎?”
杜學杉掃了他兩眼,說:“你到底怎麼想的?真的放棄了吧?沒有栽進去吧?”
雖然韓秉宗表現得很無所謂,但先前他幾度出爾反爾的行為著實過於神經。
而且,韓秉宗決定要表白時的樣子,真的很認真。
“栽什麼栽,不就是表白沒成?緩兩天還不夠?”韓秉宗說得滿不在乎,“你看我長得像一隻舔狗嗎?”
杜學杉信了,又低罵道:“那你倒是正常點,給你介紹物件就別出爾反爾了。”
韓秉宗:“是你介紹的質量不行。”
兩人就質量問題你來我往辯論幾翻,聊著聊著又說回到了初昕的事兒,杜學杉道:“你一個前男友,少去摻和,不合適。”
韓秉宗想說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他不得幫忙盯著點。
但想了想,他還是應道:“行,不摻和。”
前頭他剛說不摻和,喝完酒回家時,他就在樓道那兒碰到了裴柯垣。
這些日子韓秉宗很少和裴柯垣碰上,裴柯垣似乎很忙,每天早出晚歸,有時候要醫院埋在值夜,可能都不回來。
據說除夕那晚裴柯垣都在醫院裡度過,整個假期只有兩天調休。
總之他看起來比韓秉宗忙多了。
韓秉宗碰到裴柯垣時,裴柯垣正在打電話,所以只點了頭算與他打了招呼。
兩人一前一後走上樓梯,因為離得近,韓秉宗聽到了裴柯垣電話那頭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