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昕:“真的很貴誒。”
父女兩個邊說邊手挽手往外走,韓秉宗拖著兩個行李箱跟在一側。
他笑道:“初大小姐居然知道省錢了?”想當年大學的時候,初昕零花錢不夠用,沒少在他這兒打秋風。
初昕回頭道:“這不是窮嘛,韓老闆發達了也不接濟接濟老朋友。”
一來一回互損下,那股熟悉感便悄然回到了他們中間,就好像,哪怕曾經決裂過,哪怕時間與距離曾將他們阻隔,但初昕與他,始終都不曾疏遠改變。
初盛嘉隨即說:“錢不夠用問家裡拿呀,不用省著。”
初昕笑嘻嘻的,“沒有,我夠用,跟阿宗說著玩呢。”
韓秉宗側頭看去。
初昕確實瘦了許多,臉上的嬰兒肥不再,下巴尖尖的,看上去多了幾分成熟,畢竟也到了奔三的年紀,只是她的笑容與從前一模一樣,一笑起來,依然是滿滿的少女感與學生氣。
那笑容太感染人,韓秉宗眸色一動,嘴角不自覺跟著翹起。
三人坐上車。
初盛嘉隨手把揹包放到了副駕駛座上,初昕和韓秉宗兩人就都坐進了後座。
豔陽還沒退下,在西南邊灑下一片金光。
回去的路上初盛嘉有問初昕一些她的學業相關,也問起了她之後的打算。
初昕道:“我之前就申請了省口腔醫院,也影片面試過了,說是這幾天會有結果,應該問題不大。”
韓秉宗問:“不去你媽媽那兒?”
初昕撇撇嘴,“我在家受虐還不夠嗎?”
“怎麼說話呢,被媽媽聽到她可要傷心了,”初盛嘉道,“不過,確實先去公立醫院更好,先在公立醫院待幾年,攢攢資歷,評評職稱。”
聊著聊著,韓秉宗就發現初昕說話越來越懶洋洋的,到後來直接眼皮開始打架。
“困?”他問。
初昕打了個哈欠,“好累。”
初盛嘉道:“這幾天沒什麼事兒吧?就在家歇著,倒時差,緩緩人。”
初昕:“琳琳說晚上有接風宴。”
沒被邀請的韓秉宗眼皮一動。
他嘖了一聲,“她都住進醫院待産了吧?再說你長途跋涉這麼累,接風宴不如推後兩天再辦,好歹先把時差倒過來。”
初昕緊接著又是一個哈欠,打完了才慢吞吞道:“琳琳說推後兩天她可能就要生了,得趁著還沒生,趕緊把接風宴先辦掉。她訂了醫院附近的一家餐廳,說只是一餐飯的工夫,出來一會兒沒事。”
初盛嘉“哎呦”一聲,不太贊同,“不是說琳琳有點兒胎位不正嗎?還是小心點兒為好。”
初昕:“我也這麼說,要不還是讓她取消吧,正好我也困得很……”她說著說著,就閉上了眼,似乎下一秒就已經入睡。
初盛嘉與韓秉宗都不再說話。
後半程車內安靜得只有空調出風口簌簌的聲響。
韓秉宗把後座的空調風速調小了些,出風口也沒再對著初昕吹。
立交橋的一個盤旋轉彎,讓初昕的整個身子都斜著歪向一側。
她大概是真的疲累,睡得熟,身子倒了也沒醒,腦袋就這麼掉到了韓秉宗的肩頭。
韓秉宗之後的一路都沒再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