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擦手的動作一頓,幾秒後又恢複平常,自然地在蔣望舒的旁邊坐下,然後裝作不經意地問了一句:“和男朋友聊天?”
蔣望舒抬頭看他,茫然地“啊”了一聲後搖搖頭:“不是,是我之前合租的舍友。”停頓了一下,她的聲音小了一點,有些不好意思的意味:“我給她炫耀一下你做的大餐。”
她說不是,而不是沒有。蔣暨的眼睛閃過一些暗色,他很快斂住,然後夾了一筷子牛肉給她:“好了,別看手機了,吃飯,等會時間早還能睡會午覺。”
蔣望舒應了一聲,把手機螢幕熄滅,然後專心吃飯。
吃完午飯,蔣望舒搶著去洗碗,蔣暨本來還不讓的,還是蔣望舒皺了皺鼻子,說他身上有股海鮮味,他才突然頓住,然後說要先去洗個澡。
碗自然就是蔣望舒洗了。洗碗池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隔音很差的廁所也是,裡頭也漸漸傳來了洗澡的水聲,兩道水聲混合在一起,聽得她忍不住心猿意馬,耳根都紅了半截。
而蔣暨剛進廁所,剛關上廁所門,迎面看到的就是蔣望舒掛在廁所門後面掛鈎上的內衣。
蔣暨只看一眼就收回視線,但就那一眼,他已經看到了那黑色蕾絲內衣的具體花紋,也看到了那內衣不小的尺寸。
蔣望舒第一次買內衣的時候,還是他帶她去內衣店買的。當然他沒有進去,只是態度很好地拜託內衣店的店主阿姨幫他家小孩選一下內衣,阿姨大概是見他們家沒有媽媽有些可憐,所以給蔣望舒選了很久的內衣。
那時候的蔣望舒已經知道害羞,回來後就自己把新內衣手洗了,又自己噔噔噔地跑上樓把內衣晾好,只不過蔣暨晚上上樓去晾衣服時,還是看到了。兩件白色的、純棉的、一片式的內衣在風中飄揚,布料很薄,裡頭只有兩片薄到聊勝於無的墊子。
蔣暨開啟噴頭,溫水淅淅瀝瀝地打在他赤裸的身體上,那一身健碩的肌肉在水的沖擊下打濕,他粗糲的手掌隨意抹了下身體,想起來蔣望舒說自己身上有海鮮味,他又擠了點沐浴露,塗在自己的身上。
時間過得很快嗎?怎麼一眨眼,她就已經穿上了這麼成熟的內衣了?她的人也是,變化好大,方才她脫了外套,裡面只有一件 v 領的鵝黃色毛衣,她彎腰要幫他撿白布條時,他的視線不經意一瞥,就已經能看得到她胸前深深的溝壑。
蔣暨的視線又一次落到門上掛著的那件黑色蕾絲內衣上面,他想起來蔣望舒小心翼翼又期待地喊她哥時的臉,手掌不受控制地往下滑去。
是洗,洗著洗著就不只是為了洗幹淨了,甚至有的地方呢,是越洗越髒。
蔣暨抬手把噴頭的水流調大,嘩啦嘩啦的水聲還有老式熱水器發出的嗡嗡聲混合在一起,瞬間蓋過了外界的聲音,他低喘一聲,雙眼赤紅地看著門上那個黑色蕾絲胸罩,手上的速度陡然加快。
終於到達臨點,他喘息一聲,然後汙濁和沐浴露混在一起,在他腳下流過,然後沖進下水道裡。
蔣暨又擠了一點沐浴露,把自己身上的味道全部蓋過。他剛剛聞到她身上的香味,大概是因為她剛剛洗澡時也用了沐浴露,所以他們身上的味道又一模一樣了。
和以前一樣。他們擠在一個狹小的空間,用著同一瓶沐浴露,共享著同一個味道。
只是他不知道她會留在這裡多久。他也知道,他們已經回不去從前了。
蔣暨收起有些紛亂的思緒,把身上沐浴露擦出來的泡沫全部沖洗幹淨,然後用毛巾隨意擦了下身子,套上幹淨的衣服。
他的視線落在旁邊紅色塑膠桶裡那件白色的褲子上,上面那一道黑色的汙跡明顯,而且很容易就看出是輪子印過的形狀。
蔣暨估計是蔣望舒提著行李箱上公交時,行李箱太重,她有些失去平衡時行李箱在她褲子上印過的痕跡。他把褲子從塑膠桶裡拿出來,放到洗手臺上,然後拿過旁邊的香皂,耐心地把那汙跡搓揉得幹幹淨淨。
早上他應該去接她的,雖然確實有些脫不開身,但總該不能讓她一個人回來。
初春的平南多冷啊,她一個人回家,會不會害怕?
蔣暨嘆一口氣,給那條白色褲子又過了兩遍水,直到褲子變得幹幹淨淨。羊毛褲沾水會變得很重,但是他力氣大,一下子就能擰幹。也不知道她在外面自己生活的時候,在怎麼洗這條褲子的?是不是在天氣潮濕的時候,總會憂心褲子能不能幹?
蔣暨覺得自己的心髒隱隱有些疼痛。
他的視線落在廁所門上那個黑色的內衣上,想了想,他還是把內衣取下來,一併給她洗了,等會再一起拿去陽臺晾。
天氣太冷,洗手臺又沒有熱水,她等會自己要洗又該手疼,他能做,就一起給她做了。
蔣暨臉色平靜地洗著內衣,柔軟的布料在他的大掌中揉捏、變形,然後又沖洗、攤開。
他全然不記得自己剛剛看著它做了什麼一樣,洗完就把幹淨的內衣一併放在盆裡,然後拿出去,自然地和蔣望舒說了一聲:“洗完碗就先去休息,我去給你晾個衣服。”
女孩的視線落在他手裡的盆上面,然後有些呆地應了一聲。
蔣暨臉色平常地轉身上樓,把她的衣服晾好,再借著下樓的動作,抬手按了按胯下遮掩不住的某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