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頭頂依稀傳來腳步聲。
似乎是樓上有人被雨聲吵醒,起床檢查門窗,動靜從客廳一路延續到地下。
池雪身子一僵,慌忙扯過身旁的薄毯,想把自己罩起來。
“放鬆,”陳妄書安撫地把人攏在胸前,緩了幾秒,氣息微重地含住她的耳垂,“不要絞......”
她自然放鬆不下來,羞赧地推他幾下,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門外的聲音上。
陳妄書眸色沉黯,扣住她的腰肢,又熱又密的吻從頸側向下,變本加厲。
池雪被頂得眼角沁出淚花,偏又不敢叫出聲,掙紮著摸索到他胸前那塊溫潤的玉扣,下意識一扯。
失控的駿馬被韁繩勒住咽喉,終於恢複了神志。
陳妄書輕.喘著,微垂頸骨,額頭抵上她的。
兩人急促的呼吸交織在一起,空氣中蒸騰出點點水汽。
池雪眼前也蒙著水霧,暈暈乎乎的,有幾秒完全想不起發生了什麼。
“雪球老師,”陳妄書喉結上下滾動,劃出鋒利的弧度,抬手摸了下頸側勒出的淺痕,嘆息,“你弄疼我了。”
轟的一下,池雪感覺有股熱流倒湧進大腦,整個人都要熟了。
好在門外再沒了其他響動,倒是被遺忘在沙發縫隙中的手機嗡嗡兩聲。
她略微回神,伸手去拿,想借機逃離這個危險區域。
陳妄書卻不肯,把她別開的小臉撥正,垂著眼,眸光認真而灼烈,“學習時間,態度認真一點。”
“你別得寸進尺。”池雪大腦混沌一片,抿起發燙的唇瓣,小聲反駁。
他挑眉,意味深長地複述著這個詞,“那你再教教我,怎麼得,怎麼進。”
重新研究這個詞彙的過程漫長又磨人。
她累極,攀著他的脖子,把頭埋在他肩膀上,讓出主導權,不肯再動。
感受著相銜之處依舊鼓譟,噴張。
他們以一種奇異的方式共享著心跳。
她思緒混亂地繼續之前的話題,“假如你現在真的從這層夢境中回到現實,會怎麼樣?”
陳妄書不太喜歡這樣毫無意義的假設,但還是低頭親了親她,認真回答,“那我一定在你靠近時睜開眼睛,抓住你,然後像現在這樣......”
他滾燙的氣息噴灑在她耳畔,咬字清晰地念出兩個字。
池雪渾身一顫。
陳妄書平日說話從沒帶過髒字,配合此刻無比兇狠的動作,令她有種被褻.玩的錯覺,脊柱痠麻地想躲,卻被腰間熾熱的手掌牢牢桎梏。
事後,池雪筋疲力竭地裹著毯子躺在沙發上,一根手指頭都不願意動。
陳妄書從矮幾上抽出幾張紙巾,擦拭著褲子上一塌糊塗的水跡,若有所思,“原來你喜歡這樣......”
她面紅耳赤地踹了他一腳,感覺肚子有點餓,使喚他去拿零食。
臺風前他們抽空去了趟超市,囤了許多她愛吃的東西
神色饜足的陳妄書很好說話,認真記下她報過的零食,揉了揉她的腦袋,才起身上樓。
等待投餵的間隙,池雪摸出剛才響過的手機,確認只是幾條購物軟體的資訊推送,又點開微博刷了一會兒,忽然聽到一陣熟悉的貓叫。
大抵是陳妄書離開時沒有關上酒窖的門,被肉鬆溜了進來。
池雪叫了幾聲肉鬆,它“喵喵”著回應,卻一直沒見身影。
她有點不放心,拖著酸軟的身子坐起身,趿上拖鞋,循著聲音的方向去找。
繞過內側的幾排酒櫃,在剛進門的一層開放式紅橡木酒架上,她終於看到了肉鬆圓嘟嘟的身影。
有著燦金色貓瞳的大胖橘正蹲在其中一格凹槽裡,拿爪子扒拉著一隻黃銅質地的小天使擺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