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嘉撇撇嘴,沒精打采地趴在桌上,沒一會兒,見到一輛黑色捷豹停在工作室前,她忽然又坐直身子。
可直到池雪進了門,車內的另一個人也沒有露面,反而徑自調轉車頭離開了。
她掙紮了一會兒,忍不住問道:“老闆,你今天又沒開車啊?”
“嗯,我的車送去保養了。”池雪和周圍的姑娘們打過招呼,提著東西正要進工作間,又折返回來補充,“對了,有個好訊息,我又談下了一個訂單,等會兒發群裡,時間緊任務重,大家加把勁,這個月獎金又要翻倍了!”
回應她的是一片甜蜜又痛苦的哀嚎。
池雪倒是很喜歡這種充實忙碌的狀態。
沈悠悠的專案順利推進,前期墊付給《雙溪夢》的款項也陸續到賬,不辭手作官博粉絲暴漲,網店也連連爆單。
許曉影片時見池雪總是待在工作室,明裡暗裡勸誡她不要忽視了身邊的人。
池雪起初沒聽明白,後來有些哭笑不得。
其實陳妄書並不比她閑,工作性質使然,他即使下班了也會有開不完的會議,數不清的培訓,做不完的課題。
他們偶爾也會一起出門吃飯,看電影,逛超市。
會趁著休息日去療養院陪老太太散步,或者帶貝果到郊外露營 ,任憑小家夥在草地上滾夠了,跟不認識的小狗打完架,再送它去寵物店洗澡。
時間一晃,到了四月初。
春分後,天亮的越來越早。
窗前雖然罩著遮光簾,但仍有幾縷微光若有似無落在室內。
池雪在耳畔沉綿的呼吸聲中睜開眼,發覺自己依舊被箍在陳妄書的臂彎中。
這個姿勢其實並不舒服,擔心他手臂被壓麻,她總會趁他睡著時悄悄挪開,可好幾次醒過來又是這般光景。
池雪眨眨眼,小心翼翼握住男人搭在她腰間的手,剛要動作,枕邊的人眉峰微攏,似乎隨時都要睜開眼。
陳妄書這兩個月睡眠質量有所改善,夜間入睡時間逐漸增長,醒來的次數也少了,只是中途清醒後再入睡依舊十分艱難。
池雪停下動作,呼吸微屏,等了一會兒,確認他沒被吵醒,手臂探到枕頭另一側,偷偷摸出手機,準備刷會兒微博打發時間。
還沒點亮螢幕,想到電子裝置的藍光更影響睡眠,她又把手機原路塞了回去。
睜著眼睛發了會兒呆,她思索著新作品的思路,手指無知無覺摩摳著對面睡衣上的紐扣。
須臾,作亂的手忽然被人捉住,男人下頜蹭過她發頂,嗓音沙啞地問:“幾點了?”
“剛過六點,”她靜了一瞬,略帶歉意地小聲說,“你可以再睡會兒。”
陳妄書不置可否地應了聲,手臂收緊,把她往懷裡又帶了帶。
室內重歸平靜。
池雪老老實實閉上眼,開始數羊醞釀睡意,突然感到溫熱的吻從耳側向下蔓延,眼睫一顫。
軟雲般的真絲睡裙窸窣滑落,已經熟悉他觸碰的身體瞬間軟成一汪泉水,她蜷成一團,揪住他衣領的手指逐漸失力。
池雪以前還敢撩撥陳妄書,試圖窺見他平和溫淡表象下的失控。
而今才發現,嘴上佔過的便宜,都會被他從另一處討回來,連本帶利。
被翻來覆去折騰壓住好一通欺負,她累極,身子隨便碰一下就抖,只得帶著哭腔央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