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因著愛麗絲女童的外表,山本武很是關照,此時走過來,也很貼心地蹲下身,保持與愛麗絲視線平齊。
愛麗絲轉過身,毫不客氣地伸手。
“有給我帶糖嗎?”每次見到她,山本武都會送顆葡萄味的硬糖。
山本武一愣,旋即笑出聲。
“當然。”他將糖果放在愛麗絲的手心,笑眯眯地看她吃了下去。
“吃了我的糖,就不能對阿綱出手了哦。”他笑眯眯地將爪子放在愛麗絲的腦袋上,金發女孩瞪大眼一副立刻就要把糖吐出來的時候,青年睜開了眼睛。
完美藏匿的殺氣在這一刻盡數放出,籠罩住愛麗絲,目的直至會客室內的森鷗外。
“阿綱是個溫柔的好孩子,所以我們一般都先協商協商。”他仍然是笑眯眯的,眼睛是不可測的深淵,“如果協商不了的話,沒辦法,我也稍微精通一些拳腳呢。”
他爽朗地、令人膽寒地,輕輕笑了起來。
“你也不希望和我們成為敵人吧,愛麗絲醬?”
……
沢田綱吉步入房間的 時候還被嚇了一跳。
原因無他,這個房間實在是太黑了。
外面還是黃昏,天光尚可見,但厚重的暗紅色窗簾將光線遮得嚴嚴實實,只在最下端透露出金色的光來。
這件房是港口黑手黨首領的臥室,一張豪華大床擺放在房間的中間位置,呼吸裡都是藥味,帶著股將死枯木的氣息。
他在距離大床的不遠處站定,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個身份顯然是時之政府給他捏的,但怎麼說躺在床上的也算是他的“親人”?可實際上他們毫無關系,既不能像是陌生人一樣無視,也無法做到真正的親人那樣親密無間。
於是沢田綱吉只能沉默著,等對方先開口。
“走近些。”躺在病床上的老人並不知曉他在想什麼,費力地發出了氣音。
沢田綱吉順從地走近,站在港口黑手黨首領的床邊,俯視著他。
本著尊老愛幼的心態,他俯下身,湊近對方。
蒼老的手撫摸上他的臉畔,像是一截枯樹皮觸碰了上來,只短暫地一觸即分。
“你很像你的母親。”首領說,“最後的時候她有說什麼嗎?”
這是不屬於劇本的內容。
沢田綱吉沉默著,首領就有了自己的猜測,嘆了口氣,說我知道了。
大概是很久沒有和至親之人這樣接近過,在短暫的愣神後,首領就像是遊戲中的npc一樣自顧自地回憶起了過往,為沢田綱吉補全了這個身份的設定。
“奈奈她是因為我才死去的。”最後的時候,首領作出總結,“如果不是因為和我負氣,她不會離開橫濱,也不會……”
原來這個世界的“他”的母親叫做“奈奈”。
老人家掉著鱷魚的眼淚,沢田綱吉卻很沒道德地想母親的名字。
沢田奈奈。
分明應該是這個世界限定的母親的名字,但只是腦中一想到這個名字,他就感到了一陣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