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用什麼來換?”
沈望將膝上的布袍褶皺抹平:“霍小弟的下落。”
餘蘅放下杯子,神情冷峻:“他死了。”
“他沒有。”沈望篤定道。
“他和我一起長大,小時候同吃同住,他什麼也不知道,只以為自己是個孤兒,最希望的是有朝一日能去邊關從軍。”
餘蘅慢慢笑起來:“承宣使以為我是個傻子呢。”
“有人和我說過,他是個徹頭徹尾的霍家人,殿下見過他,就會明白的,他不是用來布陷阱的餌,他是我的兄弟。”
最後的兄弟二字,沈望說得尤為堅定。
餘蘅深深看他一眼:“讓我想一想。”
他在想,江宛會怎麼做。
殺了霍小弟一勞永逸嗎?
餘蘅:“我要先見他。”
沈望答應得爽快:“等他到了,殿下來就是了。”
餘蘅問:“你想從我這裡交換什麼?”
沈望道:“鄭國夫人的下落。”
餘蘅看不出喜怒:“為何?”
沈望嘆了口氣:“先生的病情越發重了,我怕她來不及……”
官道上,熊護衛道:“我怕咱們來不及進城了。”
阮炳才與他商量要不要去附近農家借宿,江宛正聽著,忽然摸到胸口的虎牙。
霍容棋當時和她說,“拿著這顆虎牙,去河北路任意商棧裡找掌櫃的,就說你是霍五孃的人,便可以尋到我了。”
說不想逃是假的,可是他們看她看得緊,從不讓她落單,她沒有機會去商鋪裡找人說話。
江宛正想著,阮炳才那個嘴上閒不住的,又來找她搭話。
“夫人,想什麼這麼入神?”
江宛眼皮子一掀:“別打擾我做白日夢。”
“夫人做的什麼夢,說出來聽聽唄。”
江宛挑眉:“做夢哪一日我做了太后,要怎麼垂簾聽政。”
阮炳才:“……我肚子疼,告辭!”
江宛看著他的背影,心道這人怎麼就是不長記性呢,被她嚇了一回又一回,還是巴巴往上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