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著挺著,也就到了。
阿柔高興地跳下車,沈望則手足無措地看著蜻姐兒。
兩歲的小娃娃,話也不太會說,這可怎麼辦。
她自己應該也不能跳下車。
那她要怎麼下車?
抱……抱下去嗎?
沈望天人交戰一刻,終於還是對蜻姐兒伸出了手。
他拎住蜻姐兒的袖子,覺得不對,繼而拎起蜻姐兒肩上的衣服,呃……還不行。
蜻姐兒這幾天也跟他熟悉起來,於是主動張開手,就像對江宛一樣:“抱。”
沈望呆若木雞。
蜻姐兒以為他沒聽懂:“抱,下車。”
沈望於是用手託著小娃娃的腋下,把蜻姐兒往簾子外一舉。
然而並沒有人從他手裡接過小女孩。
眼下這個不上不下的局面,可真是太丟人了。
沈望把蜻姐兒放回去。
自己下了車。
等讓蜻姐兒也站到地上後,沈望出了一身的汗。
阿柔想沙哥兒,也想小舅舅了,於是像脫韁的小馬駒,早已沒了影子。
沈望和蜻姐兒面面相覷。
沈望身心俱疲,但還是掙扎出一張笑臉:“走吧。”
蜻姐兒皺著小眉頭,姐姐不見了,路好遠哦。
她於是又張開手:“抱。”
沈望:“……”
阿柔曾經說過:“辦法總比困難多。”
沈望覺得這句話非常對。
所以他還是沒有抱蜻姐兒,而是對她說:“姐姐是自己走的。”
蜻姐兒就自己走來了。
老爺子雖說病了,卻也沒有躺在床上。
沈望到時,阿柔正在給江老爺子還有楊學士背《論語》。
大約是很受了一番誇讚,阿柔滿臉是笑。
沈望看著阿柔得意的小表情,決定下節課就要告訴她,人學了學問,不是用來顯擺的。
“先生,”沈望行禮,又轉向楊學士,“學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