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琥出了花雪樓後,直接去了昭王府。
昭王府處處雕樑繡柱,但是程琥卻沒有欣賞的心情。
程琥捂著仍隱隱抽痛的心口,站在餘蘅面前時,有些愧疚。
“我把事情辦砸了,那丹藥沒給你搶回來。”程琥道。
餘蘅眉毛一揚,把手邊的一個盒子開啟:“在這兒呢。”
“你拿到了,怎麼可能!”程琥失聲喊道。
餘蘅對他眨了眨眼。
“我明白了,你是故意的,你根本沒想讓我拿仙丹,你是想讓我把水攪渾,然後讓你的人去偷,”程琥全明白了,“你利用我!”
的確如此。
餘蘅一開始就沒覺得,程琥能有本事從南齊人那裡拿到哪怕一顆仙丹。
所以他對程琥的期待,僅僅是把場面弄得越混亂越好,然後給他的人機會,悄悄調換幾枚丹藥。
因南齊人謹慎的緣故,餘蘅手上也不過三枚而已。
餘蘅道:“我問過你了,是你說願意幫忙的。”
程琥覺得心口更痛:“你耍我!”
程琥氣得想用刀砍了餘蘅,餘蘅則可以用一句話就讓他消氣。
“福玉出嫁那日,我能讓你見她,甚至能讓你帶她逃走。”
餘蘅的眼神在滿屋子夜明珠的柔光下顯得十分認真。
程琥把刀收了回去。
“信你一回……”程琥剛才動了氣,覺得心口又有寒氣瀰漫。
餘蘅覺得他臉色不對:“你怎麼了?”
“被一個人拍了一掌,可能是那個胖子身邊的隨從。”程琥面色更白。
餘蘅轉過書桌,一把捏住程琥的手腕:“別動。”
他先摸了脈,又導了一絲真氣在程琥查探,放下手時,餘蘅面沉如水。
程琥卻有些滿不在乎:“他難道還敢殺了我?”
“你已經快死了。”餘蘅按了按眉心。
程琥還要說話,餘蘅卻把他一轉,對他說:“站住了。”
他雙掌翻飛,按在程琥後心,用溫熱的真氣暫時護住他的心脈。
這掌法的陰毒之處就在於不是斷了別人的心脈,是在心脈中留下寒氣,逐漸使心力細弱,若強用真氣去逼,則可能讓心脈盡斷,眼下,或只能用銀針拔去寒氣,再佐以藥浴。
餘蘅交代程琥:“不要運功,也不要有大的動作。”
“赤燈,”餘蘅叫來暗衛,吩咐道,“馬上備車出城,把他和仙丹都送去給閆神醫。”
程琥不滿他安排時不問自己的意見,但是又確實有點擔心。
他這樣一位英俊無雙,智勇雙全的人才,若是英年早逝,豈不是百姓之禍,大梁之難。
餘蘅不明白程琥命都快沒了,還在那裡美什麼。
但他也不在乎。
“你記住,一會兒上了馬車,無論聽見什麼動靜都當作沒聽見,千萬別動,見了閆神醫更是一句話都不要說。”
程琥擔憂道:“說話會死嗎?”
餘蘅樂了:“你這人太不會說話了,我是怕你一開口,就把神醫氣死,然後你也只能等死了。”
程琥:“……”
我看世上最不會說話的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