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哥兒告狀:“那個才叔,人可壞了,他說,圓哥兒不聽話,見不到孃親。”
“他讓你叫他才叔?”
圓哥兒點頭。
江宛若有所思地摸了摸圓哥兒的臉。
若是不出意外,圓哥兒和她還要與阮炳才以及外頭那些凶神惡煞的護衛相處很久,讓小孩子長期認為身邊全是壞人肯定是不太好的。
江宛循循善誘:“圓哥兒只記得才叔嗎?這幾日有沒有高興的事情,咱們難得出來旅行,圓哥兒應該看到很多沒見過的東西吧。”
說起這個,圓哥兒便一下坐直了,也不貼著江宛了,用手比出一個大圓:“我看見這——麼大的一個小狗。”
“哇!”江宛驚歎,“這麼大!”
“他還會這麼叫呢,”圓哥兒噘著嘴兒,一本正經地模仿,“哞~”
江宛:“……”
“或許,你說的那隻狗還長了角?”
跟江宛相處了一整個下午,圓哥兒的情緒已經從草木皆兵變成了草木皆我兄弟。
江宛哄他,說這是一場旅行。
旅行這種東西古而有之,皇帝出巡,官員宦遊,僧人云遊,文人們走遍四海,寫下無數詩篇。
沈望雖沒教圓哥兒多久,但是在教阿柔作詩需要用到的對仗、平仄和押韻的時候,圓哥兒也學會了一點。
江宛說:“圓哥兒也可以試著把看到的東西寫下來,等咱們回去見到先生和姐姐,就可以告訴他們,圓哥兒也作詩了。”
她將圖景描繪得十分有吸引力,圓哥兒一下就上鉤了。
“那我要作詩。”
江宛引導他:“那就先寫一首《狗》好了,我看五言就可以。”
圓哥兒就開始琢磨該怎麼寫,想著想著便睡了過去。
江宛將他放在床上,給他蓋了被子,自己則四處檢視起來。
阮炳才剛才說這裡是驛站,看著倒很像,窄小的房間,前後兩窗,一張掛著被蟲蛀過的床帳的床,一張吃飯的桌子,三張椅子,放臉盆和布巾的盆架,一張小小的梳妝檯,上頭有一張磨得光亮的銅鏡,還有一個屏風隔開馬桶。
東西擺得滿滿當當,都有被人使用過度的痕跡。
阮炳才說的應該是實話。
江宛想推開窗子看看,前窗不曉得是不是被封死了,怎麼推都推不開,而且一用力,就有灰塵刷刷往下掉,後窗能推開,可以看見寬敞的後院和馬廄,還有正在巡視的護衛,江宛推開窗的瞬間,那個男人就抬頭緊盯著她,應該特意安排來監視她的。
江宛低頭對那人揮揮手,笑了笑,然後合上了窗戶。
室內光線頓時暗下去,江宛站在窗前,不由嘆了聲氣。
那可是春鳶啊。
是把她和圓哥兒送到阮炳才手上的人,也是世上絕對不會背叛餘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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