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蘅掏出帕子,慢條斯理地在嘴上蘸了蘸,才說:“其實也不是什麼奇事兒,定州的知州前些日子上了摺子,說在飲馬河的源頭髮現了一塊祥雲模樣的奇石,皇上覺得有趣,就叫運進京來,結果半路卻碎了,皇上便不大高興,準備把那知州處置了。”
“這都什麼事兒啊。”
江宛感嘆了一句,又道,“這些日子我焦頭爛額的,把大相國寺的事擱下了,竟也不曾細問。”
“你想問什麼?”餘蘅的口氣竟然跟個包打聽似的。
他既然這麼說了,江宛不與他客氣:“當時擄走公主的人真是土匪嗎?”
餘蘅面上微訝,卻搖頭道:“是土匪,但也不是土匪。”
“怎麼個說法。”
“那些人雖落草為寇了,但其實是南軍的逃兵,說起來,寧少昀這幾日不在京中,便是去剿匪了,”餘蘅嘆了口氣,“他為這事兒也真是魔怔了,也不想想……”
“也不想想什麼?”江宛問。
也不想想葛將軍為什麼要用性命去掩蓋背後的真相。
餘蘅:“這就說來話長了,衛南軍中曾有一位葛將軍,是寧剡的恩師,因決斷有誤,在望龍關遭了埋伏,所以連累了三萬將士,葛將軍為了謝罪,在邊疆自刎而死,寧少昀覺得這場敗仗是因衛南軍中出了內奸,可當時十中有九都死了,活下來的人中沒查出問題,便只能將希望寄託在逃兵身上,寧少昀追查此事約莫也有五年了,他到底還是希望能替恩師平反。”
說到這裡,餘蘅低頭喝了口茶,又笑問道:“滿大街都說夫人與寧剡都被太后賜過婚了,夫人竟然沒問過寧小將軍嗎?”
他這一番話說得矯揉造作。
江宛立刻道:“我跟他又不熟。”
又覺得自己解釋得太快,有些莫名的不自在,江宛轉移話題:“那他們綁了公主應該也是誤打誤撞吧,畢竟若是他們真的知道內情,就該好好躲起來。”
餘蘅:“你很聰明。”
江宛:“謝謝誇獎。”
“那殿下知不知道寧小將軍何時歸來?”
餘蘅反問:“你今日的問題似乎很多啊?”
江宛無辜眨眼——誰讓你“有解”呢。
但她嘴上卻說:“殿下今日說的話,似乎也不少啊。”
餘蘅肯定地點頭,忽然扔下一句:“我想找個盟友。”
什麼盟友?
江宛一愣,然後指了指鼻子:“你是指我?”
餘蘅點頭。
可我什麼也沒有啊。
而且他是皇帝最寵愛的弟弟,他找盟友幹什麼?
江宛滿臉驚恐地看了他一會兒,才壓低了聲音問:“你該不會要造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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